第二回吴剥皮毒打良民(第4/5页)

吴提督这一套话说得杨文焕越发如坠五里雾中,虽是不明这场祸事真象,这“通敌谋反”四个字沾上就是杀身之祸!

遂也不敢像先前那么气壮了。

忙向上说道:“晚生实感军门这番恩典!不过军门所说的实在毫不知情,叫晚生怎么招认呢?”

吴提督把眼一瞪,厉声骂道:“杨文焕,你太混帐了。本军门好言相劝,你反倒置若罔闻,你说你不知情,这个人你总该认识了?”

吴提督用手指着华云峰。

杨文焕顺吴提督手指处一看,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并不认识,遂向上说道:“晚生跟他素昧平生,并不认识。”

吴提督蓦然一怒,从公案上抓了块朱砚台,照杨文焕便砸,嘴里骂道:“砸你这吊进子!”

杨文焕一低头,砚台嗖的从杨文焕头上飞过去,砰的正打在一名掌刑鸦嘴棍的兵丁胸口上,哎呀一声扑通倒在地上,疼的来回乱滚。

中军官过来向帐外的小队子一点手,进来四名,把这掌刑的搭了出去。

阖帐的将弁一个个吓得提心吊胆,知道军门这一发剽劲,瞪眼杀人,狠辣时真像他那“吴剥皮”的绰号,足可活剥了人皮。

杨文焕这一触怒他,眼看就要血溅中军帐!

杨文焕见吴提督竟动了粗鲁,堂堂的统军大员,开口骂人,真是行同强盗了!

自己准知这条命今夜不易逃出他手去。

哪知吴提督砚台没砸打上杨文焕,反把掌刑的兵丁砸伤,遂说了声:“你就是皇亲国舅,我也先打了你再说!”

杨文焕还要辩别,吴提督猛喝一声:“来呀,拉下去打!”

如狼似虎的兵丁,扑过来两个,一人抓住杨文焕一只胳膊喝声:“少废话,过来吧。”

两人把杨文焕踉跄的拖到大帐口,兵丁伸脚猛然一拨杨文焕的腿,给按在地上,一个骑在杨文焕身上,用左手按着肩头,右手扣住杨文焕的脑门子往起一扳,俯伏在地,脸可被扳的仰着,正冲着高坐的吴提督。

另一个兵丁把杨文焕的中衣褪下来,捋到大腿根上,伸手把裆里给掖好。

这是行刑最要紧的事,为的犯人被打护疼,一定要挣扎,虽有掌刑的按着,也难免挪动磨擦,一个没掖好,赶巧垫了裆就有生命之忧。

这时掌刑的兵丁把杨文焕的两腿一按,一名提着鸦嘴棍的兵丁,倒提鸦嘴棍,往上单腿打千,吴提督喝了声“打!”

这名兵丁转身来到杨文焕的左侧,仍然是单腿一跪,右把在前,左把在后,立刻一棍棍打上。

鸦嘴棍比板子厉害的多,杨文焕是一个懦弱的读书人,哪禁得起这些刑讯,打到三十棍已经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在刚一打时,杨文焕能哀号,后来竟晕绝过去,眼看着杨文焕竟要棍下毙命。

那掌刑的见杨文焕已经闭过气去,遂把棍停住向上说到:“跟军门回,犯人闭住气了,求军门恩典。”

吴提督道:“把他熏过来再打!”

掌刑的不敢多言,退下来,由那按着腿的兵丁,用一个草纸卷儿,燃着了,向杨文焕面上一晃,往鼻孔一凑。

一缕浓烟,全钻到杨文焕的鼻子里,关窍一开,呵嚏了一声缓醒过来。

吴提督心如铁石,哪有一毫怜悯之意?

这时见两名兵丁来回架着杨文焕在军门口溜,不由大怒,拍着公案桌子道:“你们太放肆了!”

吓的两名兵丁赶紧把杨文焕按在地上。

吴提督厉声问道:“杨文焕,你是招不招?”

杨文焕有气无力的答道:“晚生实不知怎样招法?”

吴提督冷笑一声道:“本军门出生入死,十一年血战疆场,挣来这份顶戴。我拼着把这份功名不要了,也要取你的口供。来呀!拉下去打他一百蟒鞭,看你有本事只管挺刑!”

这时候后边跪着的两个少年,往前跪爬了半步,向上叩头,满面泪痕,哽咽着说道:“求军门恩典,家父应得何罪,我弟兄情愿代父受刑,求军门开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