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 第 八 章 怒毁神池(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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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也逐渐显得有些不安稳起来,葛荣的大军逼临的确极快,其威势犹如潮水一般席卷大地,整个河北,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不属于葛荣的了。

邯郸能够抗住葛荣那强大的兵力吗?没有人知道。

不安的原因当然不只这个,更有洛阳的因素,洛阳的大屠杀,若说对邯郸没有影响,那是鬼话,无论是临城还是邯郸都同样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元飞远就是在洛阳城中被杀,还有更多的人,包括邯郸郡臣穆立武的兄长,这使得人心大愤,鲜卑贵族无不受到影响,尔朱家族本为鲜卑一支契胡族之人,竟一跃而压下鲜卑其他几大支系的贵族,自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邯郸城中近来警戒似乎更胜以前,因为他们知道葛荣的大军快到了。

当然,花天酒地之人自然也极多,“抛却尘俗烦心事,但管今朝醉一回”,一些消极之人总认为应当极时行乐,他日之事,他日再说。

邯郸元府,依然守卫森严,似乎并未因为三当家的身死洛阳而有太多的改变,整个元府依然是邯郸城中最具权威之地,也是戒备最为森严之处。

对于邯郸元府,蔡风并不陌生,他可以闭着眼睛画出元府的地形布局图。今日,他只是稍稍掩盖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根本没有人认出他的真正身分,至少到元府的大门口,仍没有人认出他的来历。

田新球的装束极为普通,更没有人能够认出来,只不过田新球的手中却捧着一个大匣子,上面以一层红布相盖,当然,他们是自马车中下来的。

邯郸元府的大门极高,不过,在蔡风的眼中,这里似乎比几年前矮了些,旧地重游的感觉有些酸涩。岁月的流逝,他已失去了昔日的那分顽劣之本性,江湖的风雨血腥也似乎在他的心中烙上了一道道伤痕,整个人变得有些沧桑,这是一种人人都明白的感慨,正如当你五十岁时突然在一本很旧的残缺书中,蓦地翻出一页年轻时欲寄却未能寄出去的情书一般。也许,这个时候会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但,你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哭什么,是伤心?

是痛苦?是快乐?是欢喜?也许那些全都不是,只是在刹那之间似乎感悟到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也许,那就是禅。

“你们是什么人?走开,别挡了大门!”那四个立在元府门口的护卫喝道。

蔡风扭头扫了四人一眼,是四张陌生的面孔,以前站在这里的人跟他很熟。

“你们立刻去通知老爷,就说驯狗师回来了!”蔡风吸了口气,淡然道。

“驯狗师?”那四名护卫相视望了一眼,显然并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有这个驯狗师的存在。

“驯狗师?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再说。”其中一人有些狐疑地问道。

“别哆里哆嗦,你就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有人送聘礼来了。”田新球极为不耐烦地道。

“送聘礼?”那几人望了望田新球手上端着的那以红布相盖的方形物件,脸色有些微变,刚才说话之人随即冷冷地道:“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说完便转身就要离去。

田新球向蔡风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询问要不要继续等待,抑或直接进去。

“慢着,你就将这张拜帖交给你的主人或总管!”说完蔡风自怀中掏出一张红色的名帖甩了出去。

那人一惊,拜帖己经落在他的手上,准确无误,而且力道均衡得难以想象,他心惊之余更是大骇,因为拜帖之上写着“蔡风”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他哪敢怠慢,立时如飞般奔了进去,门口的另外三名护卫也为之大讶,不知拜帖上写着什么,竟让同伴如此惊慌,但却知道门口两人的来头绝不简单,因此也不敢再傲慢无礼。

约摸等了一盏茶时间,蔡风整个人犹如一尊雕像,在烈日之下,他与田新球一人一顶斗篷,却也不是很热,不过,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