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第 七 章 生死蛊毒(第4/5页)

城外,以山丘居多,片片树林,兼俱特色,不过,为了加强城防,在距城墙五百步之内的所有树木尽数伐尽,离护城河五里内没有大树可寻,这正是守城者坚壁清野的良策,使得任何敌人进入防区之内时,毫无可避之处,大军若想压境,必须考虑被城头的岗哨发现,然后就是劲箭的攻袭。

城外的城防可谓极其精良,不仅仅有护城河作为天险屏障,还有一道道交错的鸿沟,这是防止敌人以战车攻城,任何想攻城的战车,都需越过土沟,那就得首先添平土沟,而这种费时费力的攻城之法,自然让人很难接受。

当然,这种攻城为下策,而讲到攻城则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掠地攻城,也不一定必须用战车,最后的攻城之法,非强攻硬上,动用战车之战本是不得己之战,所以葛荣常常自内外攻,这也是最高明的策略,亦是最好的攻城之法。

但,从内部瓦解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更非对每座城池都有效,也许葛荣本来是想延用这个方法去攻破定州城,但依照眼下的情形,这种方法根本是行不通的,鲜于修礼绝对不是一般角色。

鲜于修礼的确不简单,葛荣在算计他,他也同样在算计着葛荣,葛荣让白傲安置了半个月,而鲜于修礼对葛荣的防范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

任何人面对葛荣这样的敌人,若不小心谨慎,那才是怪事呢,尤其是鲜于修札,他可是深深领教过葛荣的厉害,而杜洛周更是他的前车之鉴,此刻他的形式比之杜洛周更差,与葛荣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相比。葛荣的势力几乎将他团团包围,而他可算是在葛荣的肚皮下生存。

北面,以前杜洛周的势力范围全都是葛荣的,那几乎打通了与塞北的所有通道,虽然有几座城池为官兵重夺回去,但并未断去葛荣北通塞外的商业网络,自琢鹿以下,顺太行一脉相联,而鲜于修礼只不过是在葛荣包围下的城池之中挖出一块狭小的天地,他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够成王。

当然,鲜于修礼知道自己起事能够快速发展,与葛荣脱离不开干系,而定州城更有可能是葛荣拱手相让,在表面上,他对葛荣不得不礼敬有加,可骨子里巴不得葛荣早死一万年。

葛荣也曾多次与他交涉联合结盟之事,但鲜于修礼却找理由推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受人控制的结果,他的野心绝对不比葛荣小,他也从来都认为天下没有人配约束他,他与破六韩拔陵的结盟是迫不得已,被蔡风所逼,而且是由当时的形式酿成了那种局式,他不得不妥协,正因为他的傲气,所以与破六韩修远极不投缘,这就注定使他成为葛荣的敌人。

既然与葛荣的敌我关系已经确立,他就不得不小心防范。

鲜于修礼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对于新乐守将自傲的一举一动,他都几乎了若指掌,这是他的自信,任何拥有野心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拿手好戏,因为那是他们的自信。

葛荣会伏下奸细,鲜于修礼也同样可以做到。

此刻,白傲究竟潜伏在什么地方,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他对摇摇欲坠的兵力分布情况并不清楚,但只要知道白傲在何处便行。

鲜于修礼此刻站在定州城城墙高处的哨楼之上,放眼眺望,在这块平原之上,至少可以望到十里开外的景观.当然,那只是一片密林,他所看到的,是天空中的飞鸟,以及自地面扬起的尘土。

鲜于修礼之所以清楚白傲驻兵的方位,并不是靠这般观察,而是凭借探子,分布在各地的探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傲会潜伏在那里,但肯定有因,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去理会白傲,因为对付白傲的人大有人在,那就是元融的大军。

元融也是一个猎手,同样也是一个猎物,元融、白傲、鲜于修礼,三人所扮演的是双重角色,既是猎物,也是猎人,谁狩猎本事强,谁就能活到最后,这是实力与智慧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