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孤掌难鸣(第4/9页)

“这三人的武功极为了得,我虽伤了他们,却没能将之留住,或许这便成了遗憾。难道玉兰认为姑丈会说谎?”刘玄被说得有些老羞成怒了,不由得反问道。

“侄女自然不敢,只是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侄女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相信姑丈也知道,阿渺是我的朋友,否则姑丈也不会这么深夜来访我朝阳阁了。”白玉兰并没有给刘玄留什么面子,坦然道。

刘玄一听,果然神情极为难看,愤然道:“我只是担心你受到那狡猾的小子欺骗,这才深夜来此提醒你,如果你定要认为姑丈别有用心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刘玄说完拂袖转身而去。

“圣公!”白庆吃了一惊,但却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刘玄身后退出朝阳阁。

白玉兰并不在意,只是悠然返身回到闺阁之中。

再回闺阁,林渺却踪迹杳无,显然已经走了。

“小姐,他走了!”小晴不无担心地道。

白玉兰却发现桌上有几个以水写成的字,水迹未干,依稀可辨:“我去弋阳,数日后再见!”“他刚刚走!”白玉兰叹了口气道,她也不无担心,不仅仅是担心林渺,更担心父亲的安危。

“你说爹他会不会有事?”白玉兰忧心忡忡地向小晴问道。

小晴一震,道:“吉人自有天相,主人不会有事的。”“你觉得更叔这人怎么样?”白玉兰突地话音一转,问道。

小晴再震,定定地望着白玉兰,神情有些古怪地道:“晴儿也说不清楚。”“其实你早就觉察到了什么,是吗?”白玉兰吸了口气,望着小晴悠然问道。

小晴脸色大变,反问道:“难道小姐也觉察到了什么?”白玉兰的脸色顿时失去血色,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只是感觉,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感觉会是真的。”“也许只是小姐太过担心的原因吧,更叔在我湖阳世家呆了已有二十载,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小晴出言安慰道。

白玉兰涩然笑了笑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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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轻易地便混出白府,自没有人对白良的身分有什么怀疑。虽是深夜,但是因为刘玄刚到府中,是以仍到处有人活动。

辨准方向,林渺连夜赶路,直赴弋阳。他想救白善麟,并不是因为白善麟对他好,而是因为白玉兰,他不愿白玉兰有任何的遗憾,或是任何的伤害。

他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母亲去世之时,他还小,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而父亲去世只是因为老去。可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失落,虽然父亲对他不好,甚至经常打他骂他,与他吵架,可这却是他惟一的亲人。父亲一去,他便要独自一人去走完这剩下而漫长的日子。那一刻,他有一种茫然、惆怅而伤感的情绪,恍惚间,他似乎一无所有,那种感觉让他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那次,他哭了,伏在父亲的灵前,痛痛快快地哭了,而父亲生前的每一次打骂都仿佛是最为亲切的记忆。但哭过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毕竟,他没有恨,而后,他有了梁心仪,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林渺知道了爱,懂得了爱和珍惜,父亲死后,他似乎一下子懂得了许多,那街头的痞气也收敛了不少,更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名利,而是感情,是爱……名利只会使自己本已空虚的心更加空虚,让自己陷入永无休止的欲望之中。但是,拥有了爱,拥有了感情,他的心便不再空虚,便不再飘浮。也就是那个时候,林渺读懂了老包,是以他与老包成了最好的兄弟。

梁心仪让林渺改变了许多,但梁心仪也使昔日快乐的林渺死去。梁心仪的死,林渺第一次懂得了恨,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趣和绝望。于是,他杀了孔庸,可是杀了仇人又能如何?他仍然活着,孤独地活着,留给他的,只是一道永远也无法弥合的伤口,永远都难以抹去的悲痛。他深切地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已经尝过这种痛苦,所以他不想让白玉兰也去品尝这种刻骨铭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