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章 入阁面相(第2/5页)

韩信收摄心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杂念,毕恭毕敬地道:“赵相此举,乃是为时信着想,时信怎会不识好歹,心生怨言?”

赵高很是满意地看他一眼道:“你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过了。从今日起,你和岳山、格里便留在相府中,等待方锐回来。”

他挥挥手,格里与韩信告辞出来,两人一出殿门,格里满脸笑意道:“我应该恭喜你,因为在我几十年的记忆中,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相会对一个年轻后生如此在意。”

“是么?可是我一点感觉不到自己会有如此重要,反而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失去自由的囚犯。”韩信不由苦笑道。有格里与赵岳山这两大高手从中监视,他似乎就像一只关在笼中的鸭子,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成大事者,都要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几天时间算不了什么,只要你的身分一旦确定,从此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便是我也不敢与你比肩相论了。”格里安慰道。

韩信心中暗道:“若是我的真实身分一旦确定,只怕你我就是敌人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

在赵岳山的引路下,他们向后院的“寻芳楼”走去。

寻芳楼位于相府花园的左侧处,夕阳斜照下,金黄色的余辉洒落楼宇檐角,倍见美丽宁逸。

沿着一条碎石铺筑的甬道,他们愈走愈近,愈发感到一种闲散的心情。

只有韩信心中藏着事情,纵是谈笑间,亦是略显忧郁。三人正要转角入楼,突然一位奴仆模样的汉子匆匆赶至,见礼禀道:“总管大人,神农先生到了,正在膳房处巡视,如何安置他们,还请示下。”

赵岳山哈哈一笑道:“他总算赴会来了,看来从今日起,你我都有口福了。”

他拉着格里、韩信来到花园后院,远远望去,只见一行车马停在膳房之外,来来往往,竟有四五十人正在搬运厨房家什,吆喝声不断。

韩信一路听得格里介绍,才知赵高为了七月初二的寿辰,特地从上庸请到了天下第一名厨神农先生为他操办宴席,此时虽然距离寿辰尚有些时日,但采办佐料、辅菜需要时间,今日赶至,恰恰合适。

他此时心存忧患,哪里有心谈吃论喝?只是碍于赵岳山与格里的兴致,一路蹑着脚跟而来。

对眼前的一切恍若未见,而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化解即将临头的劫难。

凤五当日将绿玉坠交到自己手中时,并未谈到另一半绿玉坠持有者的任何情况,只是说到自己若有大难,这神秘人物自会出现。照此推算,此人当在相府当差,而且就在自己的左近,可是此人会是谁呢?韩信一一分析过去,从瓦尔、格里,再到赵岳山,甚至是刚才报信的奴仆,他都毫不疏漏地筛选了一遍,依然没有得出可靠的结论。彷徨之际,他不由问着自己:“如果说只有遭逢大难他才出现,那么自己现在这个处境,是否预示着大难将临呢?”

“喂,伙计们,加把力呀!把行头放置好了,咱们就可以逛逛咸阳城了。”一个沉雄有力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打乱了韩信的思绪,他微微一怔,陡然间有一种莫大的狂喜涌上心头,让他几乎不可自抑。

他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太熟悉了,仿佛又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纪空手的声音,相隔几乎一年的时间,他曾经在梦里不知多少回听到这个声音,那亲切的乡音,那熟悉的旋律,至死也难以忘记。

于是他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那笑容是那么地熟悉,令他的心中缓缓生出一股暖流,温暖着他整个身心。

“他怎么也到了咸阳,进了相府?”韩信的心中冒出了第一个问题,不断地问着自己:“他和神农先生是什么关系?前来咸阳又是为了什么事情?”他虽然觉得纪空手的出现实在是令人费解,但他知道一点,纪空手的到来,对他来说,只有利没有弊,因为他们是真正的朋友!他只希望,纪空手现在千万不要认出自己,一旦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无论是自己,还是纪空手,他们都必将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