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第 五 章 铸刃奇匠(第4/4页)

字,赫然多了一横笔。

牧野静风记起儿时牧野栖初学“栖”宇时,就经常将右半部分的“西”与成“酉”,后经蒙敏教诲,才改了过来,只是心神不定时,又会故错重犯,牧野栖为祖母立碑时,自是神情恍惚不定,难免再次出错。

平时忙于风官战务,牧野静风已极少记起从前的事,今日目睹这个错写之字,往事不期然地一幕幕闪过心头,他不由轻轻喟叹一声。

众人心头齐齐一震。

他们几乎从未听过牧野静风的叹息,往日风宫属众所能见到的牧野静风,有喜有怒,却惟独没有“哀”。

在战族子民的心中,他们的宫主应是一往无前,决不会有任何哀伤的。

牧野静风接过禹诗手中的纸卷,小心收好,缓步走至窗外,默默眺望远方。

秋意已深,窗外已是一片萧瑟。

良久,良久……

都陵轻轻地唤了一声:“宫主……”

牧野静风没有回头,他缓声道:“禹老,你可知家母是如何去逝的?”

禹诗道:“坟墓是新堆砌而成的,附近的官道上又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地上有斑斑血迹,也许主母就是在那一场血战中遇难,少主将主母安葬后,路过废弃驿站时,正好救了那名受伤的神秘女子,此女为了争夺血厄,与风宫自是结下了怨仇,当她知道少主的真实身分后,便恩将仇报,设下阴谋,使少主陷入重重困境之中……”

牧野静风冷冷地道:“谁最有可能知道主母被杀的真相?”

“应当是少主本人!’禹诗肯定地道。

牧野静风断然道:“你立即调集人马,前去为主母护陵,本宫要去拜祭她!”

“是!”禹诗应了一声,又道:“那血厄剑之事,又该当如何?”

“只要血厄剑不落在天罪山之人手中,就无关大局。禹老,一件兵器与主母坟墓的安全孰轻孰重,你应当清楚吧?”

禹诗立时有冷汗渗出。

他的确希望牧野静风能够多派人手截杀范离憎与天师和尚,禹诗相信,若非范离憎告密,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女儿禹碎夜的真实身分,禹碎夜的死,让禹诗对范离憎恨之入骨,欲将他千刀万剐而后快,但今日听牧野静风语气,他对血厄的兴趣似乎并不大,这使禹诗心中甚为懊恼。自己在思过寨苦心经营多年,连自己女儿的性命也断送于思过寨,难道此事将不了了之?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自己暗中派出的人马,竟屡屡遭到来历不明主人的袭击,范离憎亦因此而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

都陵不动声色地看了禹诗一眼,随即道:“范离憎是范书之子,在‘试剑林’中又与不少帮派结下怨仇,天下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只怕为数不少。不知何故,思过寨人明明已知道了范离憎易容成戈无害之事,为何竟不追究其罪责?是否因为思过寨有需要利用范离憎的地方?不过思过寨能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

禹诗立时明白了都陵说出这一番话的用意,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杀范离憎,大可不必亲自动手,若非痛失爱女,心绪不宁,以禹诗的心智,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而今由都陵出言提醒,禹诗感觉到更多的不是感激,而是比此复杂十倍的心绪。

他缓缓地道:“不错,谁也保不了他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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