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四 章 九面暴魔(第2/4页)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唯有因时因事灵活变动,才不会陷于被动。

伊忘忧沉思了良久良久。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端木先生是一言不发,他用他的“不求人”一下一下地挠着自己的脖子。

伊忘忧打了一个捻子——这是他拍板时的习惯动作——大声地道:“好,一切由你去操办,至于我么……”说到这儿,他笑了笑道:“便负责死!”

端木先生便告退了。

散布伊忘忧的死讯这样的事对于庞大的冷战楼来说是太简单了。

死因便是暴病而亡。

这理由当然有点牵强,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伊忘忧本来就要留出一定的破绽出来,让世人去猜。

而他的敌人也一样会看出破绽的,看出了破绽,他就一定会想要去探求假后面的真来,那便正中伊忘忧下怀。

消息传播之快、之广,连伊忘忧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死了。

※※※

伊忘忧现在所坐的椅子很舒适。与他的身体恰恰吻合,但他仍是心情极为烦燥,因为他已经被端木先生“藏”起来了。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极为狭长的一个木屋,狭长到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一堵隔墙,而它内部的构造却是极其严密,甚至可以说是神奇I伊忘忧可以很顺利地知道外面的情况,也可以自己从一个小孔中往外面看。

外面便是放置灵柩的灵堂。

当然,灵堂是为他所设的。看到灵堂中凄凄惨惨的气氛,伊忘忧不由有些好笑。

椅子可供他躺、坐,吃的喝的都有,但他仍难以忍受。

对于伊忘忧来说,让他一个人单独的呆着,那简直是一种酷刑,他的身边要么是女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属下,反正从来是不会空着的。

他喜欢对别人说话,也喜欢听别人对他说话,但现在他连自言自语的权利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消息传送这个小木屋:“来了。”

也就是说敌人来了。

伊忘忧听到的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扩展开来,便一定是有一个惊心魂魄的场面。

“来了”所指的时间是傍晚时分,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若干个人——这若干个人的数目无法确定。

虽然在外界人的眼中,冷战十三楼的地盘方圆十几里,而势力范围则大得几乎包括了整个江南,但冷战十三楼之间,是相互独立开来的,十三个分楼之间,并没有用高墙铁网相联。

所以,人们可以自由出入于冷战十三楼的地盘,由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伊忘忧所领导的冷战十三楼与一般的江湖帮派有很大的不同。

傍晚时分,忽然来了一些人。

但很多人的方向是不相同的,冷战分楼之间并无任何遮挡,所以外人要从中穿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打一个比喻来说,冷战十三楼就像分处于各个村庄的十三个兄弟,他们的势力很强大,大得别人一提起这一带时,便以他们十三个兄弟代替,但这并不等于说别人便不可以进入他们的村庄了。

来自各个方向的入,都很从容,很镇静,很笃定,很安详。

如果从表面上看,今天与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以往也有人在这儿走动的,今天,只是人多一些而已。

他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有高大的,也有矮小的,有的伟岸,有的丑陋,有的美丽.但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撑着一把红色的伞,红色的油纸伞。

这样晴朗的天气,实在不应该拿着一把伞。

所以哪怕是白痴也能看出这里面的不正常来。

问题是看出来了,冷战十三楼也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因为他们要等到那个吹箫的人现身——当然,也许他并不是吹萧的。

所以,他们不能打草惊蛇。

而这些打着红色油纸伞的人似乎也已算准了冷战楼的想法,所以他们显得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向中央靠拢,不徐不疾,但舒缓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