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五 章 破茧化蝶

古错心中一动:“黑色手套?怎么又是黑色手套?怎么如此巧合?”

哭神农催道:“快乘阳光未偏走之时,作用天钺神功中的第七招‘破茧化蝶’,去击那巨石,定可成功。”

听说能冲出此石洞,古错精神大振,手持天钺,转身而上,一式“破茧化蝶”凝着全身功力,凌厉之极,天钺如冷电惊虹直劈巨石,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巨石已被劈飞一角,阳光直射进来!古错见旁边有一石头突兀而出,双足一点,借势再度掠身而起,身如惊鸿,已飞身上了洞口!但见四周乱山如云,一层挤一层,远远的一弯粗石垒就的蜿蜒小径,花木稀疏间,竟有蝴蝶在飞,想必已是春天了,在那山谷深处有幽扬牧笛飘然而来,吹得古错心痒难捺,不由自主地放声大呼:“啊……啊……啊……”群山回荡这呼声:“啊……啊……

啊……”。猛地,古错记起下面哭神农还在等着,不由心中大疚,自责不已,忙跑到洞口,大声喊道:“神农前辈我已经出来了,你稍等片刻,我设法将你吊上来。”可半天,却不见回音,古错又喊了一遍,仍是只听得洞内“嗡……嗡……”回声,古错心中“格登”一下,暗叫“不好”,飞身而下只见哭神农倚壁而坐,满脸安详,双目紧闭,竟似睡着了。古错心中一宽,踏步上前,一拍哭神农,道:“前辈,你终于可以出去了。”

哭神农却应掌而倒,一缕缕血丝从嘴角中渗出。

古错心中一阵酸楚,没想到哭神农竟会自咬舌根而亡!也许他不愿再连累古错,也许数十年的心愿终于有了寄托,使他可以无牵无挂而去了。古错心中格外沉重,他知道哭神农定是对自己极为信任,知他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么从今日起,古错是没有理由不为那件武林公案而奔走了。

古错将哭神农的尸体背上石洞之项后,在山脚的一片竹林旁替他用天钺掘一深坑,然后用蛟皮将他裹住,轻轻放下,默默注视了半晌,心想:“一代武林奇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人死万事休,一切恩怨荣辱都成了过往云烟,谁又说得清奔波劳累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古错历尽生死之劫,无怪乎能比同辈中人多份苍桑与成熟,他找来一块石头,挥动天钺,但见碎石纷飞,少顷,一块平展如镜的石碑现于钺下。古错心想:“写上什么好呢?哭神农定是前辈绰号,何况一个‘哭’字,已跟了他一辈子,还要再跟着他么?他这么痴恋这柄天钺,就写‘笑天钺’吧。”出指如电,龙飞凤舞,在石碑上刻下“笑天钺”三字,想要写立碑人,却不知如何自称,自己与哭神农非亲非故,又未曾正式拜师,不好自称“劣徒”,沉思之余,写下“小兄弟立”,然后树起石碑,培土成丘,又用天钺挖来一棵翠竹,栽在坟上,叩了几个响头,含泪拜别。

行至山底,远远的望见云飞山庄在西南方,古错心中犹豫:“是先回云飞山庄,还是去找天绝他们?”转念一想,自己这般回去,家人岂不被吓着?于是决定趁天黑回家一趟,然后去找天绝,办完事情再回家也不迟。

主意拿定,才觉得腹中空空,似乎西北方有一酒家,店面上方已是炊烟袅袅,忙向那酒店走去。

古错走进那店中,小王见他模样怪异,一身衣衫己辨不清本色,又脏又破,但相貌却是剑眉星目,瑶鼻通梁,英气逼人,再看手中,一件破衣衫里不知裹着什么,鼓鼓的倒像是财物,心想也不知什么来头,忙一迭声道:“客宫一路辛苦了,先坐着歇会,您要什么吃的,吩咐一句,小的立刻给您去张罗。”

古错点点头,道:“来几个小菜吧,鸭掌、龙虾,再蒸只甲鱼,对了,另加一壶女儿红。”古错先前从未喝过酒,但看着周围的人,都有一壶在桌,想到从此我便要闯荡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