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 一 章 语撼昆仑(第4/5页)

突然,赵乘风的剑式又一改,变成一阵绵绵细雨,那道白雾又开始向中间涌动。这一次并不是昆仑剑法,却是赵乘风自创的剑法。那是一种时而大开大阖,时而如空山灵雾飘突不定,时而犹暴风骤雨,时而如春雨浇花……变化之迅速,变化之自然,变化之巧妙,变化之突然,让人叹为观止。灭尘子的剑法一下子便扰得乱了套,他从来都未见过如此玄奇的剑法,更没有想到这些突然的变化后,便出现一个与前一种完全相反的路子,而且每一次变化都是突如其来,没有半点征兆。有时攻出一招便改变路子,有时两招。三招才改变路子,甚至有时侯一轮疾攻,当你透不过气来时,他又突然改了一种剑式。灭尘子感到头都大了,手中之“血邪剑”的魔力也因其心神有些乱而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因分心两用变得破绽百出。

“铮铮!啊……”两声金铁的巨鸣,夹着一声惊叫,白雾飞散得不见踪影,灭尘子手中的血邪剑和青铜剑被击得飞了出去,两只手的手指滴下了殷红的血水,面色一片苍白。便在这片刻的剑斗中他便已经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头上那呈灰色的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在微微带有一点秋意的风中扬着无奈的轨迹,还有几缕正随着这犹如秋天的风儿翻飞而去,嘴角渗出一点点血丝,立于秋风中便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雕像。他不能动,也不敢动,两只手斜斜地垂于膝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赵乘风手中的剑。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剑,惟一一点不普通的是握剑之人注入剑中的生命,那是一股很浓很浓的杀意,透过剑尖,就像是一根冰柱一般抵着灭尘子的咽喉。剑离灭尘子的咽喉有两尺来远,但那股杀意已经将灭尘子的骨髓都冻僵了,而且只要赵乘风将剑轻轻一挺或内力一逼,或许是剑身,或许是剑气,但定会在灭尘子来不及思索该往哪儿躲时便可刺穿他的咽喉,所以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赵乘风立出天神的姿态,有山一般巍峨的气势,有野火一般狂野的斗志,整个人便似吸收了天地之间所有霸气一般,立着便代表了天地之间的威风。他嘴角也有血丝斜挂,脸色也有些苍白的风韵,但他的一只手,一只握剑的手却是绝对平静,绝对有力,绝对可以在百分之一秒钟内洞穿灭尘子的咽喉。他还有一双眼睛,一双眯成两条缝的眼睛,无数道“冰刀”

从这两条缝中飞出,窜入灭尘子的体内,似是要将灭尘子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割开来仔细分析一般,这便是让灭尘子不寒而栗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更为这种气氛增添了一丝丝沉闷的死意。无尘子没有动,他不敢动,他一动或许只会看到灭尘子的尸体在他眼前倒下,同时他对灭尘子也有一丝疑虑——剑!现在已飞离了灭尘子手中而掉在地上的一把剑,那柄含有血腥之气的“血邪剑”!昆仑派的弟子更无人敢说话,因为无尘子不作声,同时他们也看到了目前的形势,他们敬畏赵乘风,他们对灭尘子有些不齿,所以他们也不说话,甚至不会挪动一下身子。

凌海没有动,他也不必动。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高兴,为赵乘风高兴,为昆仑派高兴,当他一见到那把“血邪剑”时,他便知道,灭尘子今天是败定了。若没有那把血邪剑,或许还激不出赵乘风体内的潜力和憎恨。一个人若对另一个人有了恨,肯定会有一股怒火支持他去对付此人,而一个动了怒的人,他的功力和斗志便会在无形中增加一些,当然那必须是一个对心灵控制得很好的人,否则他的心神会有些乱,那时不仅会使自己失利,甚至会送掉性命。但赵乘风不会,他是一个天性豁达之人,虽怒但不影响其心神,所以灭尘子败得很快。不过赵乘风也好不了多少,他已经受了内伤,可这样并不影响他杀人的力量,所以灭尘子只能待宰。凌海也便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