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三战(第2/19页)

向问天道:“这位是日月神教任教主,在下向问天。”

他二人的名头当真响亮已极,向问天这两句话一出口,便有数人轻轻“咦”的一声。

方证说道:“原来是任教主和向左使,当真久仰大名。两位光临,有何见教?”

任我行道:“老夫不问世事已久,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都不识得了,不知这几位小朋友都是些甚么人。”

方证道:“待老衲替两位引见。这一位是武当派掌门道长,道号上冲下虚。”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贫道年纪或许比任先生大着几岁,但执长武当门户,确是任先生退隐之后的事。后起是后起,这个‘秀’字,可不敢当了,呵呵。”

令狐冲一听他声音,心想:“这位武当掌门道长口音好熟。”随即恍然:“啊哟!我在武当山下遇到三人,一个挑柴,一个挑菜,另一位骑驴的老先生,剑法精妙无比,原来竟然便是武当派掌门。”霎时间心头涌起了一阵自得之情,手心中微微出汗。武当派和少林派齐名数百年,一柔一刚,各擅胜场。冲虚道长剑法之精,向来众所推崇。他突然得知自己居然曾战胜冲虚道长,实是意外之喜。

却听任我行道:“这位左大掌门,咱们以前是会过的。左师傅,近年来你的‘大嵩阳神掌’又精进不少了罢?”令狐冲又是微微一惊:“原来嵩山派掌门左师伯也到了。”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道:“听说任先生为属下所困,蛰居多年,此番复出,实是可喜可贺。在下的‘大嵩阳神掌’已有十多年未用,只怕倒有一半忘记了。”任我行笑道:“江湖上那可寂寞得很啊。老夫一隐,就没一人能和左兄对掌,可叹啊可叹。”左冷禅道:“江湖上武功与任先生相埒的,数亦不少。只是如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些有德之士,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教训在下就是了。”任我行道:“很好。几时有空,要再试试你的新招。”左冷禅道:“自当奉陪。”听他二人对答,显然以前曾有一场剧斗,谁胜谁败,从言语中却听不出来。

方证大师道:“这位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这位是华山派掌门岳先生,这位岳夫人,便是当年的宁女侠,任先生想必知闻。”

任我行道:“华山派宁女侠我是知道的,岳甚么先生,可没听见过。”

令狐冲心下不快:“我师父成名在师娘之先,他倘若二人都不知,那也罢了,却决无只知宁女侠、不知岳先生之理。他被困西湖湖底,也不过是近十年之事,那时我师父早就名满天下。显然他是在故意向我师父招惹。”

岳不群淡然道:“晚生贱名,原不足以辱任先生清听。”任我行道:“岳先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可知他下落。听说此人从前是你华山派门下。”岳不群道:“任先生要问的是谁?”任我行道:“此人武功极高,人品又是世所罕有。有些睁眼瞎子妒忌于他,将他排挤,我姓任的却和他一见如故,一心一意要将我这个宝贝女儿许配给他……”

令狐冲听他说到这里,心中怦怦乱跳,隐隐觉得即将有件十分为难之事出现。

只听任我行续道:“这个年轻人有情有义,听说我这个宝贝女儿给囚在少林寺中,便率领了数千位英雄豪杰,来到少林寺迎妻。只是一转眼间却不知了去向,我做泰山的心下焦急之极,因此上要向你打听打听。”

岳不群仰天哈哈一笑,说道:“任先生神通广大,怎地连自己的好女婿也弄得不见了?任先生所说的少年,便是敝派弃徒令狐冲这小贼么?”

任我行笑道:“明明是珠玉,你却当是瓦砾。老弟的眼光,可也当真差劲得很了。我说的这少年,正是令狐冲。哈哈,你骂他是小贼,不是骂我为老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