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九剑(上)

三匹马儿慢慢地行走在草原上,刚刚的激斗过后,碍于别勒古台的面子,更由于飞扬曾救过铁勒部族的族民,泰赤大汗不愿因为此事而让其它各部有什么看法,当然,实事求是的说,这位泰赤大汗终究还是未脱草原汉子那种豪爽、快意恩仇的血性,而放过了飞扬,只是下令二人必须马上离开泰赤营地。

别勒古台怏怏地陪着二人走出营地,飞扬脸色苍白,勉强坐在马上,望着一脸歉意地别勒古台,说道:“今日幸亏别勒兄仗意直言,方让飞扬得脱大难,飞扬在这里多谢了。”

林钰也是一抱拳,“多谢别勒将军!”

别勒古台摆摆手,道:“二位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没有搞清楚就将二位带了去,险些害了二位,别勒古台心中实是过意不去。愧对二位恩人!”

飞扬微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别勒兄,这次我来草原,最得意之事莫过于结识了你这样一位英雄汉子,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别勒兄,我们就在这里分手罢!”

别勒古台勒住马缰,点头道:“好,云兄弟,他日若再相聚,你我再痛饮一番,不醉不归。伸手自马鞍旁掏出一袋酒,大大地喝了一口,摔手仍给飞扬,飞扬大笑着仰起脖子,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又递给林钰,林钰微笑着喝了一口,将皮袋还给别勒古台。”

别勒古台哈哈大笑着将皮袋系在马鞍旁,道:“云兄弟,林姑娘,这袋酒就放在你我重逢之日再将它拿出来痛饮,二位保重,别勒古台走了!”一抱拳,两腿一夹马腹,在马儿的长嘶声中,飞快地向来路奔去。

看着别勒古台远去的背影,林钰不由感慨地道:“这是一个真英雄,好朋友,可惜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逢了?”

飞扬摇摇头道:“钰儿,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又会再见面了。”

林钰奇道:“为什么?”

飞扬指着远处的泰赤营地,道:“你想想,唐维仁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必定是代表裴立志来与他们谈判的,听那大汗的口气,只怕是已达成了协议,裴立志一反,他们必定出马中原,到得那时候,只怕我们再相聚就是在战场上了,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能是朋友吗?还有今天这样的痛饮吗?”

林钰不由一阵黯然,想到有朝一日可能与此人刀兵相见,就不由得一阵难过。

二人缓缓策马向前走去,林钰问道:“飞扬,现在我们怎么办?是接着去找慕容杰他们吗?如果是的话,下一个目标我介是去撒察呢还是去主儿勤?”

飞扬勒住马匹,看着夜空出神半晌,方才缓缓道:“钰儿,我们不找了,今日与唐维仁一战,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林钰看着飞扬出神的面庞,问道:“飞扬,你明白了什么?”

“那就是我们的武功与这些达到驭意之境的人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我找到了他们,又能怎样呢?拳头没有别人的硬,那一切都是枉然啊!找到了他们,还是报不了仇。”飞扬恨恨地道。

“飞扬!”林钰体贴地道:“你说得有理,可这些人都是练了好些年功夫的人了,而且这些人无一不是聪明绝顶之辈,我们在短时间内是很难赶上他们的,你也不要太心焦了,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来练习,终有一日,我们会赶上他们,超过他们的!”

飞扬摇摇头:“不,若是让这些人安安稳稳地死在床上,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傅,我一定要将他们手刃在弑神之下,方才解心头之恨!”

看着飞扬激奋的神情,林钰叹了一口气,却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钰儿,自从师傅过世之后,我就一直在打打杀杀之中渡过,从来没有认真地将自己的武功梳理一下,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保持现在这样的话,就算我将八剑齐飞练到绝顶又怎样呢?师傅还不是一样不是那人的对手,我一定要想一个新的路子出来。”飞扬脸上现出坚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