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举重若轻(第3/4页)

雍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唯今之际,本王倒有两个法子,一个是本王暗中向父皇禀明此事,父皇或者会默许这个孩子到长安治病,可是这样以来,姜侯爷必须得作一些让步,或者就是表兄想法子把侄儿送到长安,瞒过他人耳目,到时候若是一切顺利,侄儿就可以自由回去东海,可是我不妨直言,如今长安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本王不敢保证能够始终消息不会外泄。”

方远新想了半天,道:“末将会尽快通知主上,请他决定,如果有什么消息,还希望殿下能够不吝相助。”

雍王笑道:“我和贵主上乃是骨肉至亲,怎会相害,只要侄儿来了长安,本王绝不会撒手不管的。夜已经深了,本来我该留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如今本王事事都得避嫌,我会派人送你出去的。”

方远新下拜道:“多谢殿下,不论事成与否,末将和主上都会感谢殿下的这番心意。”

李贽叹息道:“这也是时机不巧,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一些,本王实在是不能让江司马远行的。”

方远新心道,如今你们兄弟争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江哲又是你这般看重的心腹,也难怪你不肯放行,更何况这个江哲身体也太差了,我们这里说着话,他都快要昏倒的样子。

就在方远新要告辞的时候,我出声道:“方将军等一等。”说着我从刚刚溜出去一趟的小顺子手中接过两个玉盒,懒洋洋的道:“胭脂玉这种海蛇我只是听说过,所以必须看过伤势才能医治,可是我也不能让方将军这样空手而归,这里有两种药物,一种可以救治大部分常见的毒药,效果很好,至少可以不让令少主毒气攻心,另一种药物每日一粒可以让人沉眠昏睡,却不会因此伤害人的身体,这样就可以让令少主不必每日苦痛难耐。”

方远新听了大喜过望,道:“末将代我家少主多谢江先生慈悲。”他想到能够暂时减轻少主的病痛,已经是难能之喜,故而千恩万谢的接过药盒。

我笑道:“这种药物原本是我自己使用的,只因我伤愈之处,伤口疼痛搔痒,难以入眠,所以特意配了这种药物,没想到效果十分好,只是配制起来十分麻烦,而且这种药方不能外泄,要不然我就写一张药方给你了。”

方远新离开之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李贽这才想起自己原本要说的事情,苦笑道:“今日晚上,父皇受到一份谏章,弹劾裴云帷薄不修,有失孝道。”

我微微一愣,问道:“殿下,裴云宠爱妾室,疏远嫡妻,令她意图伤害妾室和幼子,这可以说是帷薄不修,可是有失孝道,怎么说的上呢?”

李贽苦笑道:“怎么说呢,那个蔡御史也真是胆大,他指责说裴云冷落父母为他订婚的妻子,致令父母伤心担忧,所以这是不孝,毕竟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裴云的父亲因此气怒,病卧在床。而且,那个御史还隐晦的说,薛小姐至今仍是完璧,可见裴云有失人伦。”

我愕然道:“御史理应留意国家大事,怎么人家闺房中事,他也管起来了?”

李贽冷笑道:“对他们来说,为虎作伥胜过为国分忧,不说他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裴云的父亲上书说自己是支持裴云纳妾,冷落嫡妻,闹得家宅不宁的,这样一来,裴云可真是不孝了,自古以来,只有儿子替父亲顶罪的,可没有父亲替儿子顶罪的。”

我也有些苦恼,怎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会这样做文章,还扣了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可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历朝历代都是以孝治天下的,裴云若是担了一个不孝的声名,只怕从今之后仕途艰难,从眼前来说,只怕铁桶一般的禁军北营就要易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