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染少师剑(第4/6页)

他说“还没有消息?”

白江鹑轻功了得,走路无声无息,闻言不答,又在屋里转了三五个圈,才道,“没有。”

施文绝道,“诺大百川院,江湖中赫赫有名,人心所向,善恶所依,居然连个活人都找不到……”白江鹑凉凉的道,“你怎知还是活人?阿泰镇那我看过了,就凭那一地鲜血只怕人就活不了,要是他被人剁碎了拿去喂狗,即便有三十个百川院也找不出个活人来。”施文绝也不生气,倒了第二杯茶当烈酒一般猛灌,也不怕烫死。

“江鹑。”纪汉佛沉寂许久,缓缓开口,说的却不是李莲花的事,“今天早晨,角丽谯又派人破了第七牢。”白江鹑那转圈转得越发快了,直看得人头昏眼花,过了一会,他道,“第七牢在云颠崖下……”

天下第七牢在云颠崖下,云颠崖位于纵横九岳最高峰纵云峰上,纵云峰最高处称为云颠崖,其下万丈深渊,第七牢就在那悬崖峭壁之上。这等地点,如无地图,不是熟知路径之人,绝不可能找到。

佛彼白石四人之中,必有人泄露了地图。

纪汉佛闭目而坐,白江鹑显是心烦意乱,石水抱着他的青雀鞭阴森森坐在一旁,这第七牢一破,莫说百川院,江湖皆知“佛彼白石”四人之中必然有人泄露地图,至于究竟是有意泄露,或是无意为之,那就只能任人评说了。一时间江湖中关于“佛彼白石”四人与角丽谯的艳史横流,那古往今来才子佳人生死情仇因爱生恨甚至于人妖相恋的许多故事四处流传,人人津津乐道,篇篇精彩绝伦。

“江鹑。”纪汉佛睁开眼睛,语气很平静,“叫彼丘过来。”

“老大——”白江鹑猛地转过身来,“我不信、我还是不信!虽然……虽然……我就是不信!”

“叫彼丘过来。”纪汉佛声音低沉,无喜无怒。

“肥鹅。”石水阴沉沉的道,“十二年前你也不信。”

白江鹑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恶狠狠的道,“我不信一个人十二年前背叛过一次,十二年后还能再来一次。”

“难道不是因为他背叛过一次,所以才能理所当然的再背叛一次?”石水阴森森的道,“当年我要杀人,说要饶了他的可不是我。”

“行行行,你们爱窝里反我不介意,被劫牢的事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阿泰镇后山的血案你们管不管?李莲花不见了,你们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不在乎早说,我马上就走。”施文绝也阴森森的道,“至于你们中间谁是角丽谯的内奸,时日一久,自然要露出狐狸尾巴,百川院好大名声,标榜江湖正义,到时候你们统统自裁以谢罪江湖吧!”他站起身来挥挥衣袖便要走。

“且慢!”纪汉佛说话掷地有声,“李楼主的事,百川院绝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字一字的道,“能暗算李楼主的人,世上没有几个,并不难找。”

“并不难找?并不难找?”施文绝冷笑,“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了,三天时间你连一根头发也没有给找出来,还好意思自吹自擂?三天功夫,就算是被扔去喂狗,也早就被啃得尸骨无存了!”

“江鹑。”纪汉佛站起身来,低沉的道,“我们到蓼园去。”

蓼园便是云彼丘所住的小院子,不过数丈方圆,非常狭小,其中两间小屋,其中都堆满了书。白江鹑一听纪汉佛要亲自找上门去,已知老大动了真怒,此事再无转圜,他认定了便是云彼丘,这世上其他人再说也是无用,当下噤若寒蝉,一群人跟着纪汉佛往蓼园走去。

蓼园之中一向寂静,地上杂乱的生长着许多药草,那都是清源山天然所生,偏在云彼丘房外生长旺盛。那些药草四季依季节花开花落,云彼丘从不修剪,也不让别人修剪,野草生得颓废,颜色黯淡,便如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