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南山庄(第3/5页)

容配天这几日都和江南丰在一起,她虽然力证上玄并非凶手,但对于“白红梅”此人,江南丰只是微笑,并不积极。一则容配天所言,并没有什么确实可信的证据;二则“白红梅”此人经聿修一路追查,倒似除了容配天,世上无人识得此女,无身世来历、无父母亲朋、无师门宗族,仿佛突然出现,在冬桃客栈惊鸿一瞬之后,又自消失不见。若容配天所言是实,倒像是见了女鬼了。

本来,滥杀无辜之事,不也颇似恶鬼所为吗?鬼要杀人,常人自是无法抵抗,更多半不需什么理由。

但世上,真的有鬼吗?听说,还是真的有。

“配天!”上玄一脚踏入江南山庄便一路寻找,逢院便入、逢门便开,一路惊扰了不少人,撞坏了几对郎情妾意偷偷摸摸的好事,很快一脚踢开涌云堂的大门,果然看见配天和江南丰正在喝茶。

江南丰骤然见一人闯入,也是一怔,而后发觉此人面善,正是当年泸溪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立刻站了起来,颔首为礼:“阁下……”他一句话未说出口,上玄对他视若无睹,一把抓住容配天的手腕:“跟我来!”

容配天见他如此突然出现,心头狂跳,他、他现在看起来不阴郁,虽然浮躁,但……但那是他的天性,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再垂头丧气?被他一把抓住,她身不由己地踉跄出几步,微微变了脸色,手腕用力回挣:“你干什么?”

“跟我来!等我抓住白南珠,交给军巡铺,这件事了了,你就跟我回家。”上玄不耐地道,“他和你一路上都在一起?”

她只觉莫名其妙:“什么白南珠……什么一路上他都和我在一起……你……你……”她变了脸色,“你在说什么?”

上玄已将她拉到门口,闻言不耐至极地回过身,一字一字地道:“他一路上都和你在一起吗?”

她点头:“不错,白兄替我解决了不少事,省了不少麻烦,我们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上玄冷笑,“他分明不怀好意,我才不信你们之间尚仍有君子之交……”

她心头“嗡”的一跳,如受重击,他们相识十几年,携手私奔,上玄还从未说过如此轻蔑侮辱之言,霎时脸色苍白,一字一字地问道:“你说什么?”

上玄尚未醒悟自己说错了什么,仍自冷笑:“你难道还不知道,白南珠他……”骤地“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砸在面上,他大怒一把抓住她打他的手,怒道,“你做什么?”

“纵然你我夫妻情分已尽,你也不能辱我如此——”容配天一字一字地道,“纵然容配天不能为你所爱,你也不能当她是人尽可夫的女子,她曾是你妻、你疑她不贞,岂非辱你自己?”她昂然抬头,“放手!”

上玄也是一怔:“什么辱你不贞……”他说的是白南珠既然深爱配天,敢假扮红梅陪伴配天,此时又以“白南珠”之名留在她身边,分明不怀好意。纵然配天毫不知情,他又怎么可能和配天是“君子之交”?其中必然有诈!但言辞不慎,冲口而出之后,难怪她要误会。上玄抓住她双手不放,怒道,“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情绪冲动之下,突地肋下伤口剧痛,一股热气冲上心口,他咬牙忍耐,一句话没说下去,手上劲道一松,容配天立刻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上玄缓了口气,心知此事误会大了,以她强硬的性格,自是一生一世决计不会原谅他,心里大急,双手扶住门框,便要追出。但全身一时发热酸软,头晕目眩,却走不出几步,咽喉苦涩,也发不出声音,正当煎熬之际,背心一凉,江南丰出手点了他穴道。

“啪”的一声,他仰后落入江南丰手中。接住这个作恶多端的杀人狂魔,江南丰心中也是一阵紧张,容配天是女扮男装,虽然扮得甚像,但以江南丰的眼光,自是瞧得出来,却不知她竟是上玄的妻子!她既然是上玄的妻子,和容隐却又有关,那手中这位恶名昭著的年轻人,却是不能轻易处置,要越发慎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