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衫惯染京尘(第2/6页)

泰伯拉着毕秋寒走到圣香面前,“少爷忘了?这是毕总管的侄儿,小时候你们一起玩的。”

圣香想了想,又想了想,“忘记了。”

“反正毕少爷回来了,少爷喜欢年轻人,这些日子什么容少爷、聿少爷、歧阳少爷都不在,多个伴也是好的。”泰伯拍拍毕秋寒的肩,“听总管说秋寒武功高强,和少爷在一起也安全。”他忙着要回大门去看着,就拍拍毕秋寒,他先走了。

“原来老毕给我弄了个保镖?”圣香自言自语。

毕秋寒眉峰一蹙,随即展开,一言不发。

“喂,你叫毕秋寒?”圣香懒懒地问,看来他对所谓的保镖也兴趣不大。

“不错。”毕秋寒涵养不差,虽然被他随意当做“保镖”,愠色也只是一闪而过。

“好土的名字。”圣香叹了口气,“好像江湖大侠的名字,是你娘给你取的?”

“姓名出身,毕某人认为并不重要。”毕秋寒淡淡地道,“既然泰伯要我护着你的安全,毕某人就会保护你的安全。至于其他恕毕某人无礼,不想多谈。”他说完淡淡地让开两三步,站在一边,清楚地告诉圣香他不屑与他这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

圣香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老毕要给我弄个保镖也要挑个脾气好的,何必这么冲?”他伸了个懒腰从花廊上站起来,拍拍毕秋寒的肩,“做人不要这么严肃,轻松点好,平常点好,如果会吃喝玩乐就更好……哈——”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突然正色问:“你会不会打牌?”

“打牌?”毕秋寒对他随随便便就对人“动手动脚”极是不满,已是对他勉强忍耐,陡地听他冒出一句“你会不会打牌”,登时愣在当场,过了一阵才脸色难看之极地应了一声:“不会。”

“那太可惜了,我和张家两位兄弟约了打牌,正在三缺一。”圣香斜眼看了毕秋寒一眼,“是男人怎么可能不会打牌?真是……”他摇摇头,像见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怪物,“现在本少爷要去睡觉了,你嘛——”他想了想,“跟我来。”

“不……”毕秋寒一句“不必了”还没说出口,圣香已不耐烦地打断他:“不要吵!既然是保镖是护卫,就要听本少爷的话,本少爷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你……毕秋寒目中怒色一闪,圣香转过头去却没看见。

“走啦。”圣香一把拉住他的手,“这里。”

他的手掌温暖柔软,毕秋寒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拉了去,心下微微诧异,这位少爷好快的手。拉着自己的手说不上很大力道,一点玫瑰茯苓糕的香味自他身上传来。毕秋寒脸色微沉,这等锦衣玉食睡觉打牌的少爷,怎知外边的世界有多少人一辈子连米饭都吃不起?

“这是本少爷的房间。”正自满脸愠色,圣香已拉着他走到一处门前。

匾额上写着“勿攒眉”三字。

圣香发觉他看了那匾额一眼,打着哈欠挥挥袖子,“那是一个穷酸送给本少爷的,你不要以为本少爷喜欢写这玩意,吃饱了撑的。”

毕秋寒皱眉,他本就没想过这匾额是圣香自己写的。

“这是本少爷的房间,你睡那里好了。”圣香随手指了隔壁和他一模一样的房间,“咿呀”一声开门又“碰”的一声关上,“哈——我们都睡午觉去好了,下午见。”

毕秋寒被圣香指派在隔壁,推开房门,房内一榻一几,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一幅长书笔意甚是端谨,和圣香门上的“勿攒眉”是同一人之手。至于写些什么,读书并非毕秋寒的所长,倒也无多大兴趣。

只是这房间挂着圣香朋友的字画,床榻摆设都是上好的桧木,显然并不是下人的房间,乃是客房。这少爷可真不知道什么是防备,他淡然地在床榻之前的地上盘膝坐下,闭目宁息,缓缓运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