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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谁能证明?”

戴尔斯轻蔑地撇撇嘴,道:“你们每一个人在凶案发生时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人能够证明,却问我要证明人,这可不太公平,不过如果你们非要不可的话,我倒也可以提供一个证明,你们去我的房间找找,如果发现一个吃得干干净净的羊头骨,可以拿了来,那就是我的证明了。”

众人自然是面面相觑,庾瓒忍不住道:“我说副使大人,你凭一个羊头就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这也太荒唐了吧!”

戴尔斯对庾瓒的质问却是早有准备。“碧莲,请你告诉他们,按我们康国的方式,将一只羊头里里外外吃得干干净净需要花多少时间?”

“大概一个时辰吧。”碧莲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了,如果你们不认为一个人杀人之前,或者杀人之后,有心情花上一个时辰吃一只羊头,这羊头就能证明我的清白。”戴尔斯得意一笑,“羊头就在门背后的矮柜上,你们尽管去找。不过韦姑娘,我有一个疑问,想请你回答。你的房间就在康连城大人的房间下面,而我的房间只是在你的房间旁边,我一个醉酒的人都被楼上的声音吵醒,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

韦若昭摇摇头。“我一向喝不惯你们的葡萄酒,昨天偏偏喝了不少,虽然没有醉,头却晕得厉害,所以我睡得很沉,确实什么也没听到!”

戴尔斯一笑,道:“你睡得很沉,这种可能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如果我对你这样说,你会相信吗?你们右金吾卫如何查案子我管不了,我只是提醒所有人一句,如果韦姑娘借口要出去调查什么离开了酒店,万一她不回来了,我是说万一,你们所有人都担不起这个后果,只是我没有干系。”

众人这下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韦若昭。韦若昭有些恼火,道:“你们都瞪我做什么?难道觉得我是凶手不成?”

谷大厨试探道:“韦姑娘,要不你就表个态,事情不查清楚绝不离开这个酒店,我们也好放心。”

“大厨,什么话?你连韦姑娘都不相信了?”碧莲嚷嚷起来。

谷大厨顿时摇头。“这怨不得我啊。你没看见因为那把破刀,他们都冲我来了吗?要是真凶跑了,肯定头一个拿我顶缸!”这确实是大厨的担心所在,所有人也都看出来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韦若昭想了想,道:“要我保证也不难,可如果查案子需要出酒店,那怎么办呢?”

她说着看向庾瓒,庾瓒不禁瞥一眼戴尔斯,两手一摊。“我知道怎么办?他这个也信不过,那个也怀疑,独孤仲平又没回来,我还能怎么办?”

“好办!好办!独孤仲平没回来才好办呢!庾大人你可不够朋友,怎么把我给忘了?”李秀一的声音就在这时从大门方向传来。紧接着伴随一阵金吾卫士的惊呼,李秀一已像一只黑色大鸟一般带着劲风从众人头顶掠过,继而轻飘飘毫无声息地落在人群中间。

“你是什么人?”戴尔斯道,“又是怎么进来的?”

李秀一以一副不屑一顾的口吻说道:“等我查清这个案子,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至于我怎么进来的嘛,凶手怎么进来的,我就是怎么进来的。”

庾瓒已经满面堆笑地起身相迎,对戴尔斯介绍道:“他本事大得很,什么围墙啊,守卫啊,都挡不住他!他也是给我的右金吾卫办差的。哎呀,秀一老弟,不是我忘了你,这案子实在起得突然……”

“不用说了,因为你也在现场,还是第一个发现尸首的,所以,不但不方便查这案子,而且也被怀疑,不能离开这酒店了。”李秀一接茬道,“我已经看过你们刚才那一场好戏了。他们还是不了解你啊,像你这样一个精明的官场小爬虫,怎么会为一个稍微值那么一点钱的香炉,就杀了个外邦的正使?更何况别说一两千缗,就是五千一万缗,跟庾大人每年的各种进项比起来,也是九牛一毛罢了。庾大人怕露富,不好意思替自己辩解,我就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