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们很强(第2/4页)

“阿斗,这难道是……?”鱼韶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嘿嘿,猜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当年巧手匠李读威震天下的夜雨洗残荷。”唐斗得意洋洋地说,“一共十八筒,我全让人装在我的身上了,用机括连在我手臂的肌肉上,稍一缩手,便是万箭齐发,真是人见杀人,佛见杀佛。”

“但是你这样怎么吃饭睡觉上厕所啊?万一你打了个喷嚏怎么办?”祖菁歪着头皱眉问道。

唐斗被她问得一愣,咽了口唾沫:“还没试过。”众人顿时笑了起来,连一直阴沉着脸色的风洛阳都忍不住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

“啊哈,”唐斗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儿,用力一拍风洛阳的肩膀,“老风,你和荆笑侯打了这么轰轰烈烈的一场,应该也多了些东西做留念吧?”

风洛阳微微一呲牙:“不错,肩膀上多了一个洞。”

“哎哟,是吗?哪个肩膀?”唐斗连忙问道。

风洛阳木然指了指唐斗用力拍过的肩膀:“这个。”唐斗一脸尴尬,忙不迭地将手从他肩膀上移开,藏到背后。

鱼韶笑着轻轻按住风洛阳和唐斗的肩膀,柔声道:“你们这两个好兄弟分别了这么久,应该好好聊聊,我去安排唐门兄弟们去休息。厨房里有几瓶好酒,尽管去拿。夜里开宴为阿斗接风,别忘了回来。”

风洛阳和唐斗互望一眼,同时点头。

暮色将至的梧桐岭上却一反常态地灯火通明。凤凰客栈,凤凰赌坊里面开了足有一百席的大宴,从剑南回来的唐门子弟,从各地赶来相聚的乘风风媒欢聚一堂。江湖儿女对酒高唱,乘兴起舞,放怀痛饮,谈起各自在梧桐岭和剑南道的遭遇,无不击节欢笑,混忘了天下江湖被魔潮的阴影笼罩,明朝此刻,谁也不知此身将归何处。

风洛阳和唐斗仰卧在断头崖壁侧的龙爪松顶,遥遥望着山下客栈酒坊中的灯火,各自闷头痛饮着手中的阿婆清酒。

“……原来唐钉的死,有这许多曲折。”风洛阳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说道。

“嗯,都是因为我任性妄为,让阿钉苦守剑南十年。他终于受不了了,我又岂能怪他。如果没有唐万壑的搅和,我就算让他做唐门之主又如何?我终于还是负了他。”唐斗说到这里,苦叹一声,闷头喝了一口酒。

“不错,你的确负了唐钉,就像我负了师叔。”风洛阳说到这里,陪着唐斗灌下一口酒。

“你负了荆笑侯?我记得你可没逼着他喝什么神药!”唐斗奇怪地说。

“我学会了三分不舍剑,应该去把小无相功教给师叔,这样虽然使不了十全十美的十分不舍剑,但是至少三分的功力也能暂解他学剑的饥渴,不会让他控制不住,去喝那南疆神药。可惜,我太执着于天山给我的恩情,不敢把天山收藏的心法教给本门前辈,终于让师叔走上了入魔的不归路。最后,我不得不亲手杀死他。是我负了他。”风洛阳说到这里,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

“门派之分何足道,你果然是负了荆笑侯。”唐斗叹息一声,“如果我是你,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无相功教给你的宝贝师叔。”

“而我若是你,十年前已经把唐钉调到了中原。”风洛阳喃喃地说。

“所以说,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剧,你我若不负他们,便不是风洛阳和唐斗了。”唐斗忽然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你倒想得开。”风洛阳惨然一笑,朝唐斗举了举酒坛,直起脖子再灌了一口酒。

“嘿嘿,喂,老风,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阿韶可曾提起过我,想起过我,挂念过我?”唐斗忽然问道。

风洛阳放下酒坛,思索了一番,猛然一挑双眉:“你不说,也许我就忘记了,现在想想,这些日子阿韶经常提起你,而且很多时候会神思不属,又一次我看到她看过一条消息之后脸色惨白,泪光闪动,好像死了亲人一样。后来我想到,那条消息也许是剑南发过来的,那个时候没人知道你还活着,她定是以为你遇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