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人无难度劫(第2/3页)

清平夫人看着陈风崇惊恐面貌,突然噗嗤一笑,说道:“瞧你那个样子!今日救你的却是两人,一个嘛,自然是那位舍生取义的姐妹,替你与那敌人鏖战了数百回合;这另一个嘛,却是我家秀英兄弟,是他跑了半个城,请来了府里的师爷解围。听说那位失了宝物,心中郁闷,一腔怒火都发在了我那妹子身上,只怕她是服侍不了你了,不过我那秀英兄弟清俊可人,却是个雏儿,不如便便宜了你罢。哈哈哈……”

陈风崇听得此话,一张脸绿的像那翡翠一般,又想起了某些恐怖的情景,不由浑身一阵恶寒。

清平夫人逗弄了陈风崇一番,心情实在愉悦,起身便向外走,要叫着几个姑娘一起上街选些胭脂水粉。原本她与陈风崇商定,过几日便要起身前往苏州,一些用管了的应用之物还得提前准备才是;在着上门看望师父师娘,礼数上断断不能差了,再加上小师弟的寿辰贺礼,今日要买的东西可是不少。

清平夫人一路走着,一路唱到:“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清平夫人嗓音极为清越婉转,一首古诗被她娓娓常来却是颇有几分韵味,一时听得门里门外之人都是一呆。

陈风崇本是一身恶寒,此刻听了清平夫人所唱,再仔细一番思量,顿觉如坠冰窟,直欲作呕,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眼看那清平夫人走了出去,秀英又在门口探头探脑,陈风崇见了他先是一阵害怕,随后便在心中唾骂自己一声,暗道这秀英兄弟可是难得的好人,自己怎能想得这般肮脏。心中念头转动,陈风崇便出声笑道:“秀英兄弟,是你么?快进来,今日也要有好肉吃才行!”

那秀英微微笑着,红着凉端着一大碗炖肉进来,另一手端了一盘炊饼,就要喂陈风崇吃饭。陈风崇此刻已经恢复了些许,便说道:“兄弟,不劳动你了,我力气恢复了些,就自己吃罢。”说着抓过一张炊饼,夹了几块炖肉,胡乱一卷,囫囵吃了。

陈风崇一边吃着,一边感谢秀英今早解围的恩情,秀英红脸摇头,只是看着陈风崇吃完,收拾碗筷便出去了。

临出门时,陈风崇隐约听到秀英哼着小曲,调子正是清平夫人刚才所唱那个,一时无语。

两日后,清平夫人一切打点妥当,将清平坊内大小事物一一分配给了稳妥之人,有几番嘱咐了好些事项,这才领了几名贴身的侍女,大包小包地乘车走了。陈风崇这两日讨好师姐无果,只得做了车夫,带着一身伤疤为清平夫人赶马。

临行之时,那秀英苦苦相送,在陈风崇面前好是流了一番眼泪,更是拿出平日积攒的赏钱,给陈风崇做了两套新衣,又打包了些点心果子,交给了陈风崇,搞得陈风崇好不感动,紧紧握了好兄弟秀英的手,直说等自己伤好了干票大的,回来跟秀英过年。

两人一番离情,俱是颇为单纯,一个是单纯的兄弟义气,一个是单纯的爱慕难舍。最难得的是两人都以为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都是那般难舍难分,一时看得周围众人瞠目结舌,欲笑不能,一个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狗啃碎瓷片,也不管别人牙碜不牙碜。”

十几日后,傍晚,清平坊门前两名少年争执不休,惹得众人侧目。

原来徐方旭与孙向景两人自离了吐蕃,一路东行,到了蜀中地方,沿着运河往江南一带前行。徐方旭原意是直接前往苏州,拜见师父师娘;孙向景却一路闹腾,非要先到杭州寻了师兄师姐。徐方旭被他闹得心烦,又受他绝食相逼,万般无奈只得带他先来了杭州。

谁知道两人到了杭州清平坊,却听闻清平夫人半月前便与一男子赶赴了苏州,两人一个扑空。徐方旭怒火难耐,狠狠训斥了孙向景一番,直说他任性妄为,害两人空跑一趟;孙向景哪里受得这种委屈,百般回嘴,更是气得徐方旭头顶青烟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