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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登科还要说什么,董志良止住他,说:“别嗦了,这是政治任务。”

好一个政治任务!杨登科当即听出了董志良话里的真正意思。杨登科是他的专车司机,董志良是怕别人将杨登科的脸和他进行联系,那就有些说不清了。杨登科于是点点头说:“那我就坚决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完成这个政治任务。”董志良笑道:“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还幽默得起,看来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了。”

说着上了车。又摇下车窗,对杨登科和聂小菊说:“两位回吧。”杨登科说:“领导先

走。”董志良说:“好好,我们先走。”袁芬芳开车。小车已经启动了,杨登科又奔过去,特意提醒董志良道:“老板,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千万要多加小心。”董志良说:“谢谢!不过你不必替我担心,他们的目的只是想把我搞臭,还犯不着要我这条小命。”

小车出得九中,袁芬芳对董志良说:“志良,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有这么对你死心塌地的部下。”董志良说:“是呀,杨登科确实挺不错的,我跑了这么多单位了,还从没碰到过他这么忠心耿耿,自愿为你两肋插刀的。”袁芬芳说:“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肯定是想得到你的提拔或重用,才这么卖命。”董志良说:“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人家对你好,尤其是你在台上时,抱有个人的目的,再正常不过。但杨登科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啊。你不知道,刚才在医务室里,看到他那张破烂不堪的脸,我真是感动不已。”

袁芬芳望望董志良,说:“我当时也看出来了。”又说:“杨登科好像已是干部了吧?”董志良说:“半年前给他转的。”袁芬芳说:“下一步看来得给他安排个什么副主任副科长之类的了。”董志良说:“原来我打算明年再考虑这事,刚才在医务室里我改变了主意,过两个星期就召开党组会,提他做办公室副主任。”袁芬芳说:“他做了副主任,你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司机?”董志良说:“提他做副主任,可以让他分管一些办公室的工作,但主要还是跟我跑。”袁芬芳说:“你这倒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董志良是个说到就要做到或想到就要做到的人,还不到两个星期,他就正式在研究人事的党组会上将杨登科名字提了出来。董志良是党组书记,党组书记说要提拔谁,党组副书记党组成员还有什么屁可放的?于是杨登科做办公室副主任的提议被一致通过。

这天的党组会散得比较早,会后董志良还要出去办事,上了杨登科的车。杨登科只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星期,脸上的疤痕一消失就上了班。

出了农业局,董志良用一种淡淡的语气告诉杨登科,党组已提议通过了关于提拔他做办公室副主任的决定。尽管这是杨登科预料之中的事,但他眼前还是晃悠了一下,激动得差点要风瘫了。不过杨登科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风瘫,因为他得继续为董志良开蓝鸟。

陪董志良办完事,杨登科还是没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下班回到家里,让聂小菊炒了几碟家常菜,自斟自酌起来。登科进步的夙望终于实现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台阶。杨登科想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享受一下成功的喜悦和自豪。

因为是在家里,不用推杯换盏,不用虚与委蛇,自然喝得随意放松,畅快淋漓。慢慢杨登科就有了一些醉意,眼前模糊起来,桌旁的老婆和杨聂成了重影。杨登科莫名地想起不久前听到的一则小笑话,有些按捺不住,就支开杨聂,说给聂小菊听。

说是一位当干部的走进酒店喝酒,刚喝得起劲,有人进来说:“高声你的专车被小偷开走了。”他立即跑出去,到了门边才想起自己没有专车,转身进了酒店。喝了两口,又有人进来说:“高声,你二奶跟人跑了!”他赶紧跑出去,朝一部正行驶着的小车追了一段,忽想起自己没有二奶,又回到酒店里继续喝酒。喝得正痛快,又有人跑进来说:“高声,你已经提拔做领导了。”他慌忙跑出去,打的赶到组织部,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名字不叫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