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香河雪〔二〕(第2/4页)

陆无归却冷漠的拨开骆铃的手,眯起眼睛,望向了远处。

紧接着,与陆无归坐在一面的哈鲁奇也放下酒碗,目光放长。等骆铃不满的撅起小嘴,侧身去看的时候,远处一匹快马已驰入离酒家五十丈内的距离。

马上人身形纤弱,应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奋力扬鞭,上身俯低,极力催动着马匹。然而她的胯下马儿早就疲累不堪,她虽然心焦似火烧,却也无可奈何。

女子的马后跟衔着一列全速启动导致队形拉散的骑队。

这列人马前头的数骑已经非常接近他们的猎物,一马当前的那劲装中年汉子从镖囊里取出一枚飞镖,隔着七八丈的距离扬手就打了过去。逃亡的女子手无兵器,只得用手上马鞭反手一抽,女子并非凡者,马鞭堪堪扫到飞镖,解了一险。可是身后追兵得势不饶人,最前头的四人各施手段,照着女子的坐骑便是一阵连珠镖。女子再也防范不及,随着马儿一声长嘶,马失前蹄,骑者摔落。

那女子衣衫破损,头发散开,但仍强自狂奔向前,显然绝不想落到追兵的手中。

北漠人苍凉的酒歌静息,他们都注意到了这一场江湖争斗。而那女子看见狼歌部落落脚的酒家,本已绝望的眼睛闪现了几丝希冀的光芒,她尖声呼喊起来。

几个狼歌部落的人站了起来,因为女子呼喊的竟是部落语。但是见远行人哈鲁奇没有动作,他们也只有看着。

在水湾酒家的门口,女子终被两骑追上,两记马鞭狠狠的抽在她的后背,女人痛哼一声,扑倒在地。左边马上的黑面汉子抡起鞭子还想再打,右边的劲装中年人阻止道:“别打了,留她细皮嫩肉的,你不好这个,兄弟们好啊。”

那黑面汉子“呸”的吐了口唾沫,看着向酒家爬行的女子,嘲道:“这婊子不老实,先得给她褪一层皮才行。”

那劲装中年人翻身下马,赶了两步,一脚踢在那女子的腰间麻穴,然后抓住女子的头发,将其从地面揪了起来。女子的面容顿时落入酒家客人的眼帘,她的年纪不大,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庞虽然因为惊恐而失色,但是仍能看出少女面容的精致可人。少女手足无力,只是不停的用部落语呼喊尖叫。她辨认出哈鲁奇这一桌乃是主座,而且她显然懂得不少北漠部落的规矩,少女湿润的眼睛无助望向整个胸膛被一头战狼刺青覆盖的哈鲁奇。

追击者陆续驰至,合计二十骑。当一个骑着枣红马的老者赶来时,这些追击者的目光自然的聚焦在他的身上,老者放低马儿速度,“哒哒哒”的策马通行。

老者上身套一件黑色坎肩,打着赤膊,粗壮的双臂各卷缠着一条金色软鞭,阳光照耀金鞭,好似两道火焰在燃烧,老者捋着满腮的胡髯,沉声道:“慕容婉儿,原打算让你做个傀儡,饶你条性命,可是你这个贱种,竟敢引来镇虎教与我呼延家相争,哼,你跑得出定边,但跑不出刍良,跟我玩金蝉脱壳?一刀刀的活剐了你不说。不过,展飞鹏一定藏了些家底给你,献出来,便给你个痛快,否则让你这辈子都做贱种,永不翻身。”

慕容婉儿急剧喘着气,难以掩饰愤怒的看着老者,恨恨道:“呼延夺,你们落井下石也就罢了,只是先帮主未曾留给我一分一毫的东西,我屡次说明,你们为何不信?”

“果然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种。”呼延夺轻蔑的骂道,兀地一抖手,一道鞭影自慕容婉儿的胸前掠过,少女那绣着金色鹏鸟的胸领瞬时消失不见。金鞭的力道恰好,只碎衣不裂肤,少女大半个欺霜赛雪的胸脯便暴露在一众汉子赤裸裸的目光之下,几个好色如命的莽夫发出了不堪的浓重的喘息。呼延夺循循善诱的道:“现在说对你有好处,不然把你弄回去慢慢炮制,早晚你也是会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