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蜡笔画(第3/3页)

“两个、两个、没有两个……唉……”走廊上响起诡异的童声,还失望地叹了口气。

下半夜,所有噪音都消失了,季思危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铜镜上的毯子。

镜子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脸,脸颊睡得红扑扑的,浅栗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还翘起两根,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没有病房,也没有病服青年。

但镜子上的血迹没有消失。

昨晚的病服青年是真实存在的。

季思危放下毯子,换好衣服,带着小木偶和八尾猫走出房间。

锁门的时候,他发现房门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是蜡笔的痕迹。

位置比较矮,换做从前的身高,他不一定能发现。

季思危一顿,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清醒一点,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啊!

走廊上的红色蜡笔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印象派的风景油画。

它正对着的房门却被红色蜡笔涂得一塌糊涂。

线条非常狂放,叠了一层又一层,乍一看像是一张狞笑的怪脸,又像有人提着一大桶血胡乱泼了上去。

大面积的红色让人心里浮起一丝不适。

季思危想起昨晚听到的“沙沙”声,那个时候,那个神秘的男孩恐怕正在这里用红色蜡笔作画。

季思危垂下眼眸,在地上发现一根磨损得只剩下纸皮的蜡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门上的涂鸦,转身去洗漱。

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正在轻声交谈。

红裙女人换了身浅色裙子,看上去多了几分温婉,见到季思危后,她弯起红唇,笑得像一朵绚烂的蔷薇:“早啊,小虎牙,昨晚睡得怎么样?”

季思危:“还好。”

“你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戴着圆框眼镜的女人眼底下有一抹青色,看着有些憔悴:“半夜,我听到走廊里传来小男孩的声音,一直在念‘一个、一个……’,念得我都要神经虚弱了。”

她依偎在红裙女人身上,有气无力地说:“还好我昨晚和树儿姐一起住,不然我要被吓死了。”

树儿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小柠檬,你已经很坚强了。”

秦林说:“我住在三楼,也听到了小男孩的声音,但是我听到的是‘没有、没有、一个也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大男人皱着眉,指着季思危,粗声粗气地说:“整个古堡里只有你一个小孩,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脑子如果不需要,可以捐掉。”树儿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没有耳朵吗,虎牙的声音和走廊小男孩的声音压根不一样。还是说你害怕得躲在被窝里,根本就没听清楚?”

高大男人被怼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季思危找了个位置坐下,抛出第一个问题:“你们有注意到,二楼第三个房间的房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