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痕迹(第2/3页)

季思危问:“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让我把她从床底下搬出来。”周杞这才发现手腕上的伤痕,他皱着眉按了按,疼得吸气:“这里怎么了,难道是我睡懵的捏的?”

季思危离开温暖的被窝,对他说:“你先起来。”

周杞不明所以,愣愣地说:“床铺只湿了一点,我可以继续睡。”

季思危好脾气地说:“起来,检查一下床底。”

周杞一边起来一边说:“你不会以为我的梦是真的吧,不要那么迷信啊弟弟,要是床底下有东西,我以后管你叫爷爷。”

周杞穿好拖鞋,趴在地上看向床底,猝不及防地和床底下的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睛是用墨精心描出来的,连睫毛都画得精细,和他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周杞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他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看着季思危:“爷爷。”

年纪轻轻,就总是有人管自己喊爸爸喊爷爷的,也是头疼。

一看周杞的态度,季思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往床底一看,原来站在房门后的纸伴娘正侧躺在床底下,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纸扎闫根本没有搬走纸人,只是把它塞到了床底。

周杞困得只流生理眼泪:“要搬出来吗?”

季思危站了起来:“不搬,继续睡吧。”

纸伴娘去骚扰周杞,就是想让他主动去碰它,一碰,肯定要出事。

周杞打心底里就认为刚刚的梦只是巧合,床底下的纸伴娘一点都影响不了他的心态。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爷爷,关一下灯。”

喜当爷爷的季思危关了灯,搂住小·暖宝宝·木偶,也睡了。

下半夜季思危感觉小木偶动了动,但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思危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杞坐在床上发呆。

头发乱得可以孵鸟蛋。

“早。”他抚摸着手臂上的掐痕,和季思危说:“睡着之后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她非要我去搬床底下的纸人,我说我太困了搬不动,你去找隔壁的弟弟吧。然后她好像真的去找你了,你有梦到她吗?”

季思危一听气笑了,难怪昨晚小木偶动了动,估计在驱逐那个纸伴娘。

房门忽然砰砰作响,外面传来宴月有些惊慌的声音:“出事了,快醒醒!”

这次的任务者当中,除了季思危,宴月的心理素质算得上最好的。

周杞是无知者无畏,宴月的心理素质却是练出来的,连她都有些慌,这证明外面的画面一定不太好看。

“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周杞穿好拖鞋,“嗒嗒”地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味裹着清晨冷冽的空气钻进鼻腔,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地面上有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沿着血迹往上一看,通往三楼的楼梯和扶手上到处都是血。

没有凝固的血迹从台阶上往下滴。

通向一楼的楼梯上也都是血。

仿佛有一个血球从三楼一路滚下了一楼。

周杞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眼神闪烁,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血?人血?”

“有人死了。”宴月冷静下来,抖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也不点燃:“尸体应该在一楼。”

周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谁死了?那么突然?”

宴月摇头:“还没看到尸体,不好说。”

雀斑女生一直跟在宴月身后,垂着眼睫,强行镇定。

不一会儿,三楼上就响起了女生的惊呼声。

楼上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住在三楼的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楼梯上的血迹,下了二楼。

盛数眼下多了两抹青色:“尸体在下面吗?”

“还没去看。”宴月打量着下来的三人,有些诧异:“死的居然是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