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夺秘(第4/15页)

“那你怎地又在此当了琴师?”凌郁问。

“出来得匆忙,身上所带盘缠不多。左右无事,赚些银两,又能娱人娱己,一举数得,何乐不为?”慕容旷捡起地上碗中零散赏钱,掂掂凌郁放的那锭银子,笑道:“还是凌少爷大方,足够咱们打酒喝。”

慕容旷找来一条渡船,大小适中,正可以装他们三位乘客外加坐骑。这日风起浪高,船在江水的浪波中起伏摇摆,徐晖双手紧紧抓住船舷,仍抵不住一阵阵晕眩心慌。他见凌郁和慕容旷神态自若,便道:“这浪头可真大!你俩怎地都不觉头晕么?”

凌郁莞尔一笑:“我怎么倒觉得这摇摇晃晃的无比舒坦呢。”

慕容旷道:“我原先可也最怕坐船。只是小时候有几年跟着爹娘漂泊出海,没日没夜泡在船上,不知道晕船吐了多少回。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如此可好了!风浪再大也不必担心,左右有大哥救咱们。”

“说来惭愧,我也只是不怕晕船罢了,我娘亲的好水性却是半分都没学到。”

正闲话间,凌郁忽瞥见慕容旷背后系着一柄长剑,剑鞘古雅,看样子是很有些年头的古物,不由心生好奇:“大哥,你这是把什么剑?”

“你瞧瞧看。”慕容旷解下来递给凌郁。

凌郁接过长剑,但觉得手上沉重。她握住剑柄,手腕一振,缓缓抽出剑身,霎时一股寒气迎空射出,笼罩徐晖和凌郁周身。只见剑身通体黑透,泛着幽幽蓝光,果然是把不同凡响的古剑。

“好剑!”徐晖不禁赞叹道:“慕容兄,这是什么剑?”

慕容旷压低声音说:“此剑名叫湛卢。”

“湛卢?”徐晖和凌郁大吃一惊。他们都听过春秋时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铸湛卢、纯钧、巨阙、豪曹、鱼肠五把宝剑的事,湛卢更名列这五剑之首,是名剑中的名剑。这五把宝剑早已失传,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湛卢竟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衔金铁之英、吐银锡之精,奇气通灵,有游出之神。薛烛果然说得不错。”凌郁沉吟道:“想不到,这柄宝剑原来为大哥收藏。”

“我可没这福分,这剑是我父亲的。”

徐、凌二人眼前重又浮现出那对幽谷隐士的翩翩风姿,心想也只有如此人物才配得起这柄古剑。

“我爹他平常也不用,只是放在家里落灰。我这次就偷偷带出来,让它也透透气。”慕容旷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心虚,又有些顽皮。徐晖和凌郁闻言都不禁莞尔。

凌郁把剑插回剑鞘,交还给慕容旷:“大哥,一路上可要好好看管,小心被别人见了,心生非分之想。”

“二妹嘱咐的是。”慕容旷也端正起来,系好长剑在身上。

三人精神全放在湛卢宝剑上,倒也忘了波涛汹涌。忽听得渡船大叔在船尾高喊:“几位客官,靠岸了!”他们才恍然发觉原来已渡过长江。

一上岸,徐晖马上又生龙活虎一般,浑然去了在渡船上的萎靡不适。渡江不久,便过淮水,徐晖回到他所熟悉的中原气候,长长吸了好几大口干脆冰冷的空气到肺腑里,更觉神清气爽。

凌郁说:“义父特意嘱咐要隐蔽形迹。现下入了中原,我们更要小心谨慎,不如改改行装。”

徐晖环视他们三人,睨眼笑说:“我倒罢了,你和慕容兄这样光彩照人,也不好扮成贩夫走卒,干脆就作几个商人家的公子哥儿,结伴出游,混迹在人群里,应该也不会太惹人注目。”

“大哥,阿晖这是讥讽我们俩像纨绔子弟呢!”凌郁笑着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