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3/10页)

纪小如似乎不愿意杜云青跟这少妇并坐一车,连忙说道:“马让马叔叔骑,杜大哥,你背上的伤要包一下。”

那少妇一笑道:“这太好了,徐大哥只吩咐我们按时送士兵刃,没想到社爷会受伤的,车上虽然带了金创药,我怕弄不好,那就麻烦纪姑娘吧!”

她往里挪了一挪,空出大部份的位置来,又道:“马爷,你的双鞭也给你租来了。在车座下搁着,既然你要骑马,就带在鞍后吧!这一路上也许用得着!”

马向荣听她口中声称徐大哥,就知道这女子与车夫都是游神徐明的手下,乃笑笑道:

“到底是徐兄在江湖跑得老,不但消息灵通,而且准备调全。”

少妇一笑道二“马爷,快上路吧!在这儿聊天可不是事儿,让人发现了,我就不能混了。”

马向荣连忙拉过纪小如的马匹,那赶车的小七地道:“马爷,你的双始在路上再抛给你,这会儿恐怕还有眼睛在瞟着,让人瞧见从身上取出你的家伙,我这车也赶不成了,这份差率可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活动来的呢!”

马向荣知道徐明的手下都有掩护的身份,人家好容易和下的底子,为了自己而揭开了,倒真是对不起人了,忙上了马,领先在前走了。

车子跟在马后,车中的少妇放下了车帘,把气死风灯点上,那打制得很精巧,一半见嵌在车内。

点上后,外面有了照明,里面也瞧得见,很适合夜间行路。

她又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不但有金创药,还有剪成尺来宽的长口布条卷,好像专为他受伤用的。

她先拿出一罐药酒给纪小如,纪小如接过,征道:“这是干什么?我现在不要喝酒。”

少妇笑道:“这不是喝的,是用来把伤D洗一洗,去了赃东西,伤口容易会拥。”

拿了另一瓶递给杜云青道:“你先灌两口,那是凤酒,倒了伤口像刀子刮人一样的疼。”

杜云青一笑道:“疼倒没什么,真把我刮了我也不会哼一声的,倒是冷得受不了,是得灌两口。”

他打开瓶盖,满满地灌了一口,直咂嘴道:“好家伙,这是道地的天津二锅头,比烧刀子还来劲儿,四是有点苦味,又渗了什么玩意儿的?”

少妇一叹道;“听杜爷这话,才知道社书你是真是情操高洁,你似乎没有喝过比二锅头更好的酒。”

杜云青笑笑,道;“不错,除了会算命,我可以说是一无所能,光是靠算命,糊口已经不容易,上那儿吃好的去,我最值钱的就是这口新月剑,那还是我教了一年学馆,现在倒是越值钱了。早先找不名一文时,送到长生铺里,朝奉只肯当三两银子,现在随便往那个在当铺里一押,要卅两,柜上不会还计九两半了。”

少妇笑道:“你押三百两也没有人敢还债呀!”

杜云青笑道:“那我这个人面晃是当剑了,这口剑是六十两银子定构的,折旧计半值,我最多当过卅两,再要多就是欺心了。”

少妇一叹道:“杜爷,你志行高洁,但也不必自苦如此,以你的才华,还有许多可致千金而不伤廉的方法。”

杜云青笑笑道:“这我知道,我也不是故意假装清高,更不是喜欢穷,只是生性疏懒不愿意为了生活过于奔营,能得过去就算了。”

少妇道:“也不是要你奔营,只要有事去出个头就行了,每年至少也有个三四千两的红利,而且你还不止单挂一家……”

杜云青道:“保镖是武人正当的行业,费力气,资本事赚饭吃,赚的也是正正当当的钱,但不是我这种人干的,因为寻常的镖货用不到我,用到我的,一定是非同寻常的红镖,很可能就是你们这各个下手的对象,要我跟你们作对,则又于心不安。”

少妇道:“徐大哥从不对镖局下手,就是怕伤了江湖义气,保镖对上门的生意不能拒绝,有时明知客主是贪宫污吏,土豪劣坤,但为了行规拘束,只有硬了头皮接下来,徐大哥要下手,也一定等到镖货割清楚后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