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三幕(第2/6页)

亨利王

那么这些事实都是必然的吗?让我们就用无畏的态度面对这些必然的事实吧。他们说那主教和诺森伯兰一共有五万军力。

华列克

不会有的事,陛下!谣言会把人们所恐惧的敌方军力增加一倍,正像回声会把一句话化成两句一样。请陛下还是去安睡一会儿吧。凭着我的灵魂起誓,陛下,您已经派出去的军队,一定可以不费力地克奏肤功。我再报告陛下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得到确讯,葛兰道厄死了。陛下这两星期来御体违和,这样深夜不睡,对于您的病体是很有妨害的。

亨利王

我愿意听从你的劝告。要是这些内战能够平定下来,两位贤卿,我们就可以远征圣地了。(同下。)

第二场葛罗斯特郡。夏禄法官住宅前庭院

夏禄及赛伦斯自相对方向上;霉老儿、影子、肉瘤、弱汉、小公牛及众仆等随后。

夏禄

来,来,来,兄弟;把您的手给我,兄弟,把您的手给我,兄弟。凭着十字架起誓,您起来得真早!我的赛伦斯贤弟,近来好吗?

赛伦斯

早安,夏禄老兄。

夏禄

我那位贤弟妇,您的尊阃好吗?您那位漂亮的令嫒也就是我的干女儿爱伦好吗?

赛伦斯

唉!一只小鸟雀儿,夏禄老兄!

夏禄

一定的,兄弟,我敢说我的威廉侄儿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啦。他还是在牛津,不是吗?

赛伦斯

正是,老哥,我在他身上花的钱可不少哪。

夏禄

那么他一定快要进法学院了。我从前是在克里门学院的,我想他们现在还在那边讲起疯狂的夏禄呢。

赛伦斯

那时候他们是叫您“浪子夏禄”的,老哥。

夏禄

老实说,我什么绰号都被他们叫过;真的,我哪一件事情不会干,而且要干就要干得痛快。那时候一个是我,一个是史泰福郡的小约翰-杜易特,一个是黑乔治-巴恩斯,一个是弗兰西斯-匹克篷,还有一个是考兹华德的威尔-斯奎尔,你在所有的法学院里再也找不出这么四个胡闹的朋友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知道什么地方有花姑娘,顶好的几个都是给我们包定了的。现在已经成为约翰爵士的杰克-福斯塔夫,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在诺福克公爵托马斯-毛勃雷的身边当一名侍童。

赛伦斯

这一位约翰爵士,老哥,就是要到这儿来接洽招兵事情的那个人吗?

夏禄

正是这个约翰爵士,正是他。我看见他在学院门前打破了史谷根的头,那时候他还是个不满这么高的小顽皮鬼哩;就在那一天,我在葛雷学院的后门跟一个卖水果的参孙-斯多克菲希打架。耶稣!耶稣!我从前过的是多么疯狂的日子!多少的老朋友我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地死了啦!

赛伦斯

我们大家都要跟上去的,老哥。

夏禄

正是,一点不错;对得很,对得很。正像写诗篇的人说的,人生不免一死;大家都要死的。两头好公牛在斯丹福市集上可以卖多少钱?

赛伦斯

不骗您,老哥,我没有到那儿去。

夏禄

死是免不了的。你们贵镇上的老德勃尔现在还活着吗?

赛伦斯

死了,老哥。

夏禄

耶稣!耶稣!死了!他拉得一手好弓;死了!他射得一手好箭。约翰-刚特非常喜欢他,曾经在他头上下过不少赌注。死了!他会在二百四十步以外射中红心,瞧着才叫人佩服哩。二十头母羊现在要卖多少钱?

赛伦斯

要看情形而定,二十头好母羊也许可以值十镑钱。

夏禄

老德勃尔死了吗?

赛伦斯

这儿来了两个人,我想是约翰-福斯塔夫爵士差来的。

巴道夫及另一人上。

巴道夫

早安,两位正直的绅士;请问哪一位是夏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