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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物在大通悟学之上什么什么密取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戒所得。”摔我的《史记会注考证》的家伙把他所记的句子念了一遍,像是在向我求证似的深深望我一眼。

我点点头。其实这段话可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在一个字、一个字念着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家父。因为他也是在春、夏、秋三季里穿着青年装去部里上班的那种标准公务员。我老大哥曾经告诉过我,家父从前在帮字辈是“理”,所以我脑子里胡乱转出来的第一个字是个“理”字,由此我又干脆用了个和“理”同音的“礼”字编出“礼物”这个词。可是有谁会在一封血书中赫然提到什么“礼物”呢?于是“礼”字必须说成是一个我认不出来的字。

有了第一个词,接下来的句子就方便了。我暗自想着的句子是:“礼物在大通悟学之上宜速密取勿为猪八戒所得”。大通悟学是“理”字辈底下的四个字辈,底下的“宜速”以及“勿为猪八”根本就是我随便想到,也随口说成是我认不出来的字—如果这整句话有任何意思,也不过就是在骂这四个人是得不到礼物的猪八戒而已。

这四个猪八戒相互使了个眼色,似乎并不满意,却不得不满意的模样。我随即表现出想多帮一点忙的样子说道:“我听说大通悟学是老漕帮论字排辈的四个字谱。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

“你最好别懂。”第一个猪八戒说。

“你忘了更好。”第二个猪八戒说。

“我们根本没来过,这样你明白吗?”第三个猪八戒说。

“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第四个猪八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