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朵醉人的花(第2/6页)

沈太公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您刚才那一剑,名不虚传。”

我是谁道:“你是龙大侠?”

龙在田道:“老夫正是。”

我是谁道:“可有见到方大哥?”啊!”

我是谁道:“他与我们同在江南出发,比我们还早三天,照理该到了呀。”

龙在困苦笑道:“可惜老夫还未恭接到方公子大驾,三位而今千里迢迢来淮北,可有何见教?”

我是谁道:“虞将军领兵击金狗,吾等怎能坐视?我们是特来与龙前辈会合,再报效虞将军麾下,把金狗子杀出淮北!”

此语一出,龙在田、信无二、宁知秋,俱为之惊住;金太子、夏侯烈、喀拉图、完颜浊、锡无后、呼桑克,呼桑各俱脸色大变。

这样重要的话,我是谁竟就这样随便他说了出来,全场无不动容,有的恨他伤人、有的为之惊心、有人怪他泄露机密、有的觉得他太出言无忌。

只有沈太公,悠然自得,好像我是谁天生就该在这种场合、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一般。

金太子利龙在田天生就像是一对死敌,虽然年纪那么悬殊。

金太子冷声道:“你们想要以卵击石、螳臂挡车么?”

龙在田笑道:“敝国的原则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贵国退出我国疆界,万事皆休,请太子回去进言几句。”

金太子冷笑道:“我能回去,只怕你就没命回了。”

龙在田笑道:“匹夫生死,何足惜也,但求金太子体恤两国军民,不致两国大动干戈,残害生灵。”

金太子点头道:“宋国投降,不就成了么?”

龙在田不笑了:“金国投降,更为适当。”

金太子脸色变了,招手,锡无后急至,金太子拔出宋旗,一足喘之于地:“这面旗是我在采石杀宋军所得的,据知采石之役。

你的弟弟龙应潜也殁于其中,说不定他就是力争夺这面破旗而死,你敢不敢夺回?”

龙在田长笑,响遏行云,说:“何惧之有?”

剑作龙吟,长空化成龙游于天,急劈金太子!

龙在田一扑起,我是谁就向沈太公道:“若方振眉在此就好了,咱们就可以好好干上一场。”

沈太公未与金太子交过手,于是道:“你胜不了这金狗腿子吗?”

我是谁沉声道:“交手只一招。”

沈太公道:“如何?”

我是谁一字一句地道:“我绝胜不过他。”

沈太公沉吟道:“是的,如果方振眉在就好了,怎么他还没来呢?”

其实方振眉的确在半天前便已到了。

春天的花,因冬天刚过而吐蕊,新新的绿叶,布满枝桠,春天的清凉,带着轻轻微微的风,吹得方振眉好清爽,所谓“如沐春风”,真是好风如水。

春花绽放在甘头,可是春花也绽放在街头。

在枝头的花是花,在街头的花是人。

方振眉骑在马上,悠然自怡,徐徐策马,行向宁府。就在这时候,一个眼睛笑眯眯,辫子又乌又油又亮,穿着小红袄的女孩子,篮里都是鲜花,走了上来。

方振眉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能在家园欣赏争研的花,而要出来抛头露面,街头卖花呢?

方振眉遂又想起那些街头叫卖的老人,“糖葫芦啊糖葫芦”,“磨刀啊磨也”,“五色线啊五色线”,那些苍凉的叫卖声,以及都是皱纹的脸,无家可归的老人们……方振眉心中又一阵酸楚。

仿佛这春天里,有无尽的冬天。

不过,这毕竟是春天。

那女孩子不笑时已够笑意了,一笑起来,眼睛都眯住了,像春水一遍,然后娇滴滴地开口:“公子买花,公子买花,公子买朵花,送给小姐戴、小姐满心花儿开,公子就买朵花儿栽!”

方振眉笑笑,这女孩子不但一张好脸孔,还有一张叫人疼的口,谁还会不买的她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