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牢恶梦(第3/4页)



  不会,虽然我杀过不少人,柳上原叹息,可是我很讨厌杀人。

  他似乎觉得言语间太沉闷了,忽然笑了笑,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杀人多的人,女孩家都不喜欢。我很怕没人嫁给我,所以不敢杀人太多。

  不要紧啊!南宫梦眉开眼笑地说,没人嫁给你,我就嫁给你,我不怕杀人的。

  柳上原呆了好半晌,忽然义正词严地说:我不干,我和你爹也算平辈论交,我凭什么比他矮一辈啊?

  南宫梦掩着小嘴吃吃笑了起来。

  柳上原也笑,出手如风,已经封了那汉子的几个穴道,顺手把他塞到一个假山石的下面。两人悄悄穿过花园,向西首去了。

  地牢里灯火通明,而且飘出了酒香,生铁铸就的大栅栏里,隐隐有人大声笑着,笑得极其粗野。

  柳上原拉着南宫梦躲在一株白杨的背后,南宫梦给酒味熏得难受,气哼哼地骂了一句:还喝酒呢!一帮土匪!柳上原没有说话,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因为他在浓郁的酒香里闻见了一丝异样的气味!他忽然间大步冲了出去,腰间的凛冽长锋在一瞬间绞断了铁门轴。南宫梦吓了一跳,急忙小步跑着,去追逐柳上原的背影。

  柳上原的剑尖浸在鲜血里。

  事实上他并没有杀一个人,可是他的剑尖依然浸满了鲜血,因为地牢深处满地都是血。一群袒露着胸膛,露出大片胸毛的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出现的柳上原,手里的尖刀还在往下滴血。南宫梦冲进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要呕吐,她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了杀猪的作坊。那股鲜血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地牢,混杂着酒香

  乌黑的牛皮绳把两个镖师高高地吊在半空,他们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包着肉的骨架。鲜血淋漓地落在地上,周围还有零落的碎肉片。南宫梦一直都不曾想过,一个人的鲜血可以流这么多。当她发现自己真的站在人血之中,她除了闭上眼睛扑进柳上原的怀里已经做不了任何事情了。

  你你是何人?胆敢冲我们天武的局子?割人的汉子颤抖着说。他从柳上原那双冰冷的眼睛里,觉出了迫人的杀气。

  那个女子在哪里?柳上原凝视着自己的剑锋,平静地问道。

  想救人?别他妈的妄想了!一个汉子鼓足勇气喝道,那贱人就算没死,也给老五整治得差不多了。老五,老五,出来

  他的话语忽然就断在了喉咙中,柳上原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谁也看不清柳上原是如何出剑的,甚至包括依然在他怀里颤抖着的南宫梦。

  去旁边等着。柳上原拍了拍南宫梦的脑袋,把她推到自己背后。

  汉子们再也不敢大意,无数兵刃发出夺人的呼啸声,柳上原在一瞬间就被包裹在无限的刀光中。柳上原轻叹,剑华冲天而起!

  剑如春风!

  柳上原的不归剑法,柔和如春风吹拂,一阵风过,残肢断臂纷纷落在地上,殷红的血雨漫漫洒落。最后一个汉子想逃,他忽然发现除了他,所有人都死在一剑之中。可是他已经逃不了了,柳上原抓住了他的头发。

  该死!说完,柳上原一剑削下了那个汉子的头颅。他甚至没有多看那颗头颅一眼,就远远地抛了出去,大步走向东头的小牢房,一脚踢开了牢房的木门。

  赤身裸体的月七娘躺在腥臭的土坯地上,身边是她那袭罗裙,只不过早已被撕成碎片。柳上原甚至认不出她是否还是那个艳绝江湖的紫罗刹。月七娘木然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柳上原,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旁边的一个汉子一只手拎起裤子,一只手提着一把解腕尖刀。他恐慌地看着柳上原,他觉得这个可怕的杀神忽然间像被冰雪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