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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走吧,"厉思寒突然开口,声音凄苦而又淡然,"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说什么!"金承俊声音这才变了,"小丫头,别闹脾气了!"

"我不是什么小丫头!我早说过了的!"厉思寒有些暴怒地冲口,稍稍停了一下,才又道:"我不会甘心只做你的朋友的,如果还跟着你,每次看到弱兰我都会觉得生气,以后不知道又要闹多少场——我找了你九年,也累了。承俊兄,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当作不认识罢。"

"小……思寒!"金承俊的语声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痛与不忍,为她那句"承俊兄"。

"你走吧!弱兰是不是病了?那天你上街抓的药还没拿回去呢。你放心,我最讨厌就是牵扯不清的人,"厉思寒淡淡道,蓦地缓缓低声道——"你若无心我便休。"

"好丫头!"朱公子几乎忍不住要为她喝起彩来,"有骨气啊!"

脚步声走远后,林中又静了下来。

然后又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很低很低的哭声,还杂着分辨不清的低语和啜泣。

"这倔丫头哭得可真伤心。"朱公子也不由叹了口气——这,是她的初恋吧?第一次失去所爱的人,便会是这样的痛苦。就像他当年……

秋后的午阳照着他的脸,热辣辣地疼。他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谁?"一声厉喝,一道白光迎面疾射而来!

"你有没有搞错?"朱公子百忙之中骂了一句,足尖丝毫不怠慢地在石上一点,整个身子如离弦之剑般擦着剑尖向后避了开去。他的身形快如闪电,居然避过了这猝及不妨的一击!

待得他缓了口气,只见一丈开外的溪石上一个白衫少女手弹长剑,冷然又无不敌意的斜觑着他,泪水还没干的眼睛里带着杀意。

"又是你?朱公子好身手,怎么会当街摔个大马趴,这会儿又来鬼鬼祟祟听人壁角?"厉思寒目露杀气,冷冷讥诮。

唉,这女孩儿方才一派天真纯善,此刻一拿剑,可真凶得象个女杀手!朱公子心道,可懒懒倚树站着,嘴上却不输分毫:"厉思寒厉姑娘,我想是你搞错了,要知道,这玄武门外郊区树林可是官地。你自然可以来这儿谈情说爱,在下也自然可以来这儿晒晒太阳睡个午觉,谁也犯不着谁,是吧?又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听人壁角-?至于-当街摔个大马趴-,那是在下自己乐意当众表演,与我的-好身手-断然无关。"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罗罗嗦嗦一大堆后,居然还不忘笑嘻嘻加上一句:"至于你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意欲谋杀,在下也就不告官了。要是一告官啊,那乖乖的铁面神捕在京师一听,-我的小丫头-那-千娇百媚-的脑袋可不保了!"

厉思寒早已听得不耐,可目光已然少了几分敌意,明白这个油嘴滑舌的贵公子显然对自己没有敌意。

"谅你也不敢!"她冷冷抛下一句,"铮"地一声收剑归鞘,回身就走,欲走时她又回身,故意装出一脸杀气,冷冷警告:"给我记住,要是你对别人说了今天你在这儿听到的话,我……我一剑杀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她脸上已经泛起了红霞。

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家,她厉思寒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被多年苦恋的人亲口拒绝,这个脸可就丢得大了。

"放心,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在下有几个脑袋,敢在人后乱嚼舌根?"朱公子仍是懒懒道,可眉目间的神气却郑重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