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3页)

这也就算了,那另一个还肆无忌惮地染指他的妻子,而他却只会衡量利弊,贪恋眼下的安稳,连告诉自己的夫人都做不到。

世上怎会有这样自私的人呢?

想到这里,赵允承在心中狠狠地自嘲,自厌,完全撇过脸不敢看秦嫀的眼睛。

想来他跟黑衣也不过是一路货色。

等以后一切揭开的时候,夫人再也不会用那种恋慕和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了吧?因为剥开了光鲜的面具,他便露出了丑陋不堪的一面。

到时候迎接他的,便是秦嫀的唾弃。

而现在小娘子对这些一无所知,依旧满眼都是他的身影,满嘴都是爱他的情话。

他享受并痛苦着。

逗了几下,赵允承将画眉鸟放到罗汉榻上的小几上,坐了下来,无心玩乐。

秦嫀见他这样十分好笑:“好好好,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不想提便不提。”

赵允承心情复杂,那能一辈子都不提吗?

不能,他知道,总有一天小娘子总归会知晓一切,然后揭开他的假面具。

不同流俗高情远志都是假的,卑鄙龌龊自私自利才是真的。

他就是这样的歹人,秦嫀迟早会看穿这些的。

菊花会举办之前,沈家开了祠堂,赵允承进去,给已逝的沈家二老爷沈怀诚上了一炷香。

秦嫀是女眷,按理说是不必参与的。

不过为了以示尊重,秦嫀还是主动在门口等待,主要是赵允承情绪不妥,她害怕自己的夫君突然使性子,把大伯一家吓到就不好意思了。

上香很顺利便完成了。

赵允承一身白地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他顶着一双茫失措的眸子,到处寻找秦嫀的身影。

所幸秦嫀就站在门口,见他出来之后,十分自然地抬手揽了他:“夫君。”

脸庞也随之靠了过来,几近贴着。

听见这把熟悉的声音,心里空空落落的赵允承,便好像找到了归属地,放心地朝她靠了过去:“笑笑?”

秦嫀抚摸他的背脊,像根定海神针一般支撑着他:“嗯呢,我在这里。”

沈家父子二人本想笑着迎上来说话,不过见到这一幕,便只能识趣地站到一旁等待。

赵允承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亦不想在这里逗留,他牵着秦嫀的手往外移步。

因为赵允承心情不好,秦嫀也顾不得那么多,便简单和沈家父子二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挽着赵允承离开。

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家夫君心里的结究竟是什么?为何会对自己的父亲这么抵触,但对方不想说的话,她也不会直接追问就是了。

方才想了很多的赵允承,回到院子中,突然握住秦嫀的手,低声说道:“笑笑,九月上旬你便留在洛阳好不好?”

天下女子千千万,说不定把小娘子置远一点,那黑衣便从此断了念想,不再肖想别人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