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页)

就算意识到原身已不在,梁庸平也没伤害他。

那今后……他也不必要再干扰梁庸平的后半生了。

沉砚应好,揭过此事,转而又提起了苏秉之。

苏秉之的这场造反,简直就是过家家。

沉砚早有准备,苏秉之偷来的兵符是假的,答应与他联手一里一外攻破皇宫的梁庸平是骗他的,甚至他的枕边人小宛儿,也提早和沉砚通过气。

谢容:“……”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心头郁郁总算是散了些,心说枉他以前还将苏秉之当做大反派,战战兢兢了许久,到头来苏秉之原来是个喜剧演员。

沉砚道:“苏秉之眼下还在狱中关着。小宛儿之前投诚,条件是留苏秉之一命。”

他当时答应了,不过留一命简单,至于怎么留,那门道可多了。

只看谢容怎么决定。

谢容现在对苏秉之已经怕不起来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被心上人绿了,被梁庸平骗了,被小宛儿卖了……哎。”

他同情又宽容道:“既然我们都没事,那要不……也算了吧,苏秉之看着怪可怜的。”

沉砚也觉得忍俊不禁。

他想起当时知道真相后,苏秉之绿了又黑黑了又红的脸,失笑:“那便彻底革了他职,将他远远流放去别处,不许再入京吧。”

谢容于心不忍要放苏秉之一马,沉砚也不想让鲜血脏污了谢容的眼,所以干脆将苏秉之革职流放,丢得远远的,再不能来碍眼。

沉砚处理事情很迅速,短短几日,就将后续各种事都处理好了。

抹除了梁庸平放火烧冷宫的痕迹,又将苏秉之流放到远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苏秉之一走,宫里缺月两兄弟没了靠山,也跟着安分了不少,以前总暗中偷偷搞小动作的缺月也跟着寂静了下来。

总之一切算是尘埃落定。

再无甚隐患之忧。

这天,谢容正和沉砚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宫人忽然来禀告,说南疆圣子与他的祭司师父一同请见。

谢容笔尖微微停顿,想了想,允了。

然后他亲眼目睹了一场大变脸。

他呆滞地望着面前这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的清俊男子——这人在一刻钟前,还只是个白发苍苍的算命老头子!

这哪里是易容术!

这是换头术!

不不不,这其实是个大变活人吧!

怪不得他们一直找不到人。

按珈陵的描述和算不准的形象,能找到就见鬼了好吧。

算不准好像也有点尴尬,他轻咳一声,将声音伪装了一下:“咳,贵人,还算命吗?”

不同的样貌,似曾相识的声音和话语。

谢容终于回过神来,他捏了捏眉心,回忆起这曾骗了他们好大一壶好酒的算命老头:“算不准?”

谢容总算是明白算不准为何要叫算不准了。

南疆祭司玩蛊术是一把好手,论算命……

他哪里会什么算命!他就是想骗酒喝!

算不准干笑一声,他再次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干净清爽的声音:“在下当时只是见了红线蛊的踪迹,想近距离看一看,并无恶意,也没欺君。”

他将当时的话重复了一遍:“两位贵人生来相克,缘尽于此,往后命途两分,各自来去,再不相干。”

停顿了一瞬,他无辜地补充:“算命老头名叫算不准。”

谢容:“……”

谢容回过味来,顿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么一看,算不准还真没欺君。

算不准,就说明他话都是不算数的,是相反的,而他那句话反过来……不正是红线蛊命定之人的解释么!

大概是知道自己真的欠揍,算不准推开不断往他身边挤的圣子,站起身来,恭敬一礼:“听闻陛下与相爷为红线蛊所困扰,在下斗胆,想看一看那红线。”

谢容盯了他半晌,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