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他似呢喃地在谢容耳边低声道。

沉砚说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旁人看见这一幕,只会以为沉砚昨夜被陛下搞得太累,受不住,身子不适才靠在谢容身上。

只有谢容听见了他的话。

谢容在城门处见到沉砚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今天这一出跑路计划是夭折了。

筹谋准备了许久,到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容不是没有猜测过万一事情不成,沉砚可能会有的反应。

恼怒气恨肯定是有的,说不准还要带着浩浩汤汤的侍卫来将他捉回去收拾一顿。

可唯独没想到沉砚会填了一道圣旨,自己把自己纳进了宫。

还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的假身份来一出缠绵不舍的戏。

想起沉砚话里的“梁总管”……谢容心底发沉。

这是沉砚的威胁吗?

沉砚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想到对原身一片忠心的梁庸平,谢容也没心思管周围各种怪异视线了。

他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略略扯开沉砚,强作镇定地认命道:“回去吧。”

谢容本来的打着孤身离开的主意的,连梁庸平派来跟的人都找借口打发走了。

如今势单力薄,沉砚要用什么强硬手段,他也根本无法抵抗。

倒不如趁沉砚还没彻底翻脸,从容些回去,也好思忖一下怎么解决这场失败的闹剧。

谢容无可奈何地板着脸坐上沉砚的马车时,耳尖地听见了身后小侍郎的不胜唏嘘声。

谢容脚步轻微一顿,旋即就一把撩开车帘,飞快地钻进了马车里。

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小侍郎会误解成什么样,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然而脸上却也不敢露出丝毫窒息的神色。

只能面无表情地想。

朕自己绿自己。

真刺激。

沉砚很快也坐了上来。

这是相府的马车,不如宫里马车宽敞,两人挨着很近。

几乎是一抬手就能碰着对方。

车帘子一落,骏马哒哒哒地拉着马车往宫里走。

谢容定了定神,决定先声夺人先发制人:“丞……”

“相”字还没落下,丞相本人哐当一下当头砸下。

谢容被砸了个懵,下意识伸手把人揽住。

沉砚身子沉,谢容没抱稳,被带累得往后仰了仰,背脊抵在车壁上,才堪堪稳住。

“你干什么啊——”

谢容忙不迭要将人推开,沉砚却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脑袋抵在谢容肩头,声音又沉又倦:“陛下,容臣靠一靠吧,臣身上没力气了。”

谢容伸手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一瞬迟疑,片刻后才轻轻搭在沉砚的手臂上。

这一触碰,他微微一惊:“你发烧了?”

沉砚没穿大氅,甚至衣服都是昨晚的,只稍稍整理了一下。

仔细看还能看见袖间轻微的褶皱痕迹。

而这衣服并不厚,谢容将手搭在上边,很容易就发觉了不对。

沉砚身上的滚烫温度几乎都要透过衣衫传过来了。

……这么严重吗。

谢容有一丝丝的内疚,他也没想到沉砚的身体这么抗拒这药效,更没想到沉砚居然有本事提早挣扎醒来。

导致迷药的后遗症翻倍地发作。

沉砚微微闭了眼,喃喃道:“不碍事,是药效尚未挥发完……”

他声音越来越低,好像随时要睡着一般,鼻间呼出来的气却是一口烫过一口:“听闻发烧的人体温宠`幸起来最舒适,陛下可要试一试?臣这并非发烧,也不怕过了病气给陛下,马车上也挺刺激的……”

谢容那一点儿内疚之心登时烟消云散。

他一巴掌糊在沉砚后背上,看着力气很大,可真落下的时候却也只有轻微的一声啪:“……你不要总胡说。”

沉砚好像察觉到了他减弱的力度,低低沉沉地笑了笑:“臣没有胡说,以后臣入了陛下后宫,这种事不是常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