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薄薄一张纸上,都是些梁庸平独有式的念叨,请陛下保重身体好好吃饭诸如此类。

然而只有谢容和梁庸平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机。

谢容再次抽出信纸,就着明灭烛火,按着约定,慢慢地将真正的信息提取出来。

满满一页的字,有用的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八个字。

“苏有异心。”

“非相一派。”

谢容不知道梁庸平是怎么查出来这些的,这位三十余岁就稳坐总管之位的大太监,身上似乎也藏着秘密。

不过他本能地觉得梁庸平是可信的,或许是原身残留的意识。

那现在……

苏秉之包藏弑君之心,又非沉砚一派,背后站着谁尚未知晓。

而沉砚不按常路走,他有意无意的各种试探都如针落大海,一点都碰不着底。

……要不,还是跑路吧。

谢容看了半晌,重重的叹口气,重新捡起最初的念头。

谢容本想将这信烧了以绝后患,但看着上面殷切叮嘱,又有些下不了手。

纵然知道这只是一份隐秘的情报,可梁庸平……是在真心对他好的。

或者说,是对原身。

谢容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毁掉这信,他将信纸折好,重新塞回信封里。

做完这一切,他吹熄了蜡烛,准备回床榻休息前,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去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看沉砚所在的西厢房。

西厢房没亮灯。

不过旁边的书房倒是亮着。

这时辰,沉砚不睡觉,反倒去书房做什么?

谢容狐疑地琢磨了一会,心说沉砚不会是方才吃了亏,现在睡不着在搞什么坏注意吧。

谢容完全忘记了导致沉砚不睡觉的罪魁祸首是谁,也忘了被他随手丢在软榻上的无辜被子。

他忧心忡忡地望了一会,最终还是熬不过困意,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

……

却说沉砚匆忙离开时,脑子里是难得的一片混乱。

进了耳房,他抓起葫芦瓢就舀了一瓢子冷水,毫不留情地泼了自己一脸。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点点滴落,留下蜿蜒水痕,没入半开的衣领间。

沉砚微微喘息着,闭了闭眼。

搭在木通边的手背上青筋紧绷,昭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沉砚上辈子还是皇室暗卫的时候,这些欢爱之事从没少看。

那时候皇室混乱,上至皇帝,下至太子和一众皇子,俱是荒`淫不堪,不顾伦理。

沉砚见多了他们的荒唐龌龊事,心里的厌恶飙升到极点。

连带着对这些事都很抵触。

乃至于后来当摄政王的时候,无数人为了讨好他,给他送各式各样的美人,而他面对各种活色生香的场景。

却始终兴趣缺缺毫无反应。

……他本来只想顺着小暴君的意思,逗弄一下小暴君的。

小暴君若真对他起了这种心思,他也有无数种法子能应对。

将小暴君玩弄于股掌之间,又全身而退的那种。

可他万万没想到,小暴君还没怎么样,而他只这么轻轻碰了一下,就……

过了许久,沉砚才呼出一口浊气,复归平静,缓缓睁眼,抬手轻轻擦掉下巴处要掉不掉的水珠。

想到方才小暴君惊慌不定的神色,他轻笑一声。

若说之前还只是抱着戏弄的态度,那现在他大概就真的被小暴君勾起兴趣来了。

沉砚自控能力极强,他很在意那些能影响他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往往是要么被他所掌控,要么被他所毁灭。

也不知到最后……小暴君是会选哪个结局。

沉砚收拾好情绪,也不管湿漉漉的衣衫,推门而出,很快回到自己屋前。

不出他所料,房门大开,里头黑漆漆空荡荡的,小暴君早跑的没了影。

夜已很深,再歇一会就该去上朝了。

沉砚没打算再去撩拨谢容,他捡起桌上的火折子,正要点燃蜡烛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