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页)

“……”沉砚沉默了一瞬,“并非。”

他看谢容一脸呆滞,温声解释:“柳姑娘的父亲曾有恩于我父亲,后来柳姑娘双亲亡故后,我父亲便接了她入府,让我好好相待。”

于是这些年来,原身一直是以相府嫡女之礼来对待柳小眉。

谢容:“……”

谢容想自闭。

这哪里是走了一步差棋,这简直是走了步烂到不能再烂的臭棋啊!

他因着许伯的话,先入为主地以为那柳姑娘是沉砚的心上人,又见那柳姑娘对沉砚的称呼很是亲近,才一时冲动稍稍试探了一下。

只想看看沉砚对他的忍耐度能到什么程度。

结果现在……

他怕不是被沉砚当枪使了。

谢容深觉失策,小声嘀咕强行挽尊:“……可她喊你阿砚。”

沉砚没回答。

他捏着谢容的手腕,从怀里摸了张帕子,低头仔细地将他指间沾着的泥一点点擦拭干净。

动作细致,声音温柔:“公子以后不必试探我。”

谢容背脊一凉。

那一瞬他甚至都已经脑补了一大堆威胁,譬如“你再试探我我就要把你咔擦掉”,又譬如“你就好好当个傀儡小皇帝再搞事你就完蛋”。

谢容艰难地笑了笑,只当没听懂:“……试探什么?”

沉砚将脏兮兮的手帕拢在手心,抬眸定定看了谢容半晌,莞尔:“我今年二十五,尚未婚娶,府上无妻妾,也未曾与他人有染过,公子若有意,随时可来检验。”

“……砚沐浴洁身,随时恭候。”

……

小菜园里一番波涛暗涌的试探,最终以谢容的仓促退场结束。

或者说谢容是狼狈而逃更为合适。

烛火盈盈,明灭不定。

谢容蜷在被窝里,认真自闭。

第三天了。

这几天他就没怎么敢直面沉砚。

一看见沉砚那张含笑的脸,那句“沐浴洁身随时恭候”就要在他脑海里单句循环一百遍。

……谢容并不太愿意去琢磨沉砚为什么要沐浴洁身,又在恭候些什么。

更不想知道那句“检验”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沉砚到底走歪到什么剧本去了?!

这难道不是个正经权谋文吗!

为什么沉砚对进宫为妃这么执着!

纵然是性子软和如谢容,此时也忍不住想垂床嗷嗷叫。

亏他还打着认沉砚当哥哥、顺便抱抱主角大腿的主意,结果沉砚就每天寻思着怎么爬他的床榻吗!

身为权谋文主角的事业心呢!

其实光凭沉砚这几句话,倒也不至于让谢容崩溃至此。

谢容崩溃的是这几夜反复折磨他的噩梦。

噩梦里他仿佛穿进了另一本小说里。

主角仍旧是沉砚,他也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小暴君。

只是这里的沉砚要比现实里的沉砚好拿捏多了。

梦里的沉砚气质温隽依旧,正懒懒散散地倚在龙榻上,望着不断晃动的烛火,神色莫名。

他下半身盖着薄薄的锦被,上半身衣衫微乱,露出了半片光洁胸膛。

白皙如玉,如千金难求的上等画布。

……而此时那画布上被人渲染了许多绯色痕迹。

谢容身不由己,附在那小暴君身上,随着小暴君大步走进寝殿来,毫不顾忌地倾身向前,捏住了沉砚的下巴。

小暴君的声线低冷阴鸷:“朕说过,你别总想着逃。”

沉砚毫不反抗。

他轻轻笑了笑,喉结处有一处显眼的红痕,随着他说话,微微颤着,诱人非常。

他淡淡道:“臣如何能逃。”

他抬手,慢慢地推开小暴君。

随后一把掀开了薄被。

藏在被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小腿上,各自疏松缠着几圈精致的金链。

沉砚动作间,那金锁相碰的清脆声,仿佛夺命铃响,瞬间将谢容炸了个头皮发麻。

再一次从噩梦里惊醒,谢容心如死灰地裹着被子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