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4页)

可沉砚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别的折子他都会批,唯独这类折子,他都原封不动地尽数打包送进宫来。

谢容连续驳回了三四本,嫌烦,干脆全压着不管。

任凭群臣百般猜测。

反正他不上朝,群臣也不会闹到他面前来。

转眼又过了好些日子。

这期间沉砚断续又进了几回宫,和谢容商议政事。

谢容提心吊胆地应对着,然而沉砚就仿佛遗忘了他是权谋文主角的身份,本本分分当着好臣子。

几回之后,谢容松懈下来,又忍不住冒出了别的心思。

这日他看了会书,就从书案下小密柜里摸出来两张纸。

一张纸画着少年沉砚,另一张……

是那日沉砚写下来的名字。

这两张纸上回谢容险些就给扔了,犹豫了几回,一念之差,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此时他将两张纸都展开放在面前,视线停留在少年沉砚的脸上,忍不住发起了呆。

不管看了多少次,画上那少年沉砚的笑容,还是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就算他知道这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可能并不存在的场景。

谢容叹气,抬手停在少年沉砚的唇边,悬空摩挲了几下。

倘若……

倘若他真的能改变剧情,让沉砚偏离“弑君夺位”这条路……

他也许可以换个身份,和沉砚相处的嘛。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反复琢磨着该怎么处理和沉砚的关系,纠结过彷徨过,最终还是释然了。

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被沉砚咔擦一刀。

最好的结果……

他可以努力退位,再将炮灰剧本扭转成感天动地兄弟情剧本啊!

谢容自认又找到一条好出路,美滋滋起来。

他动作轻快地将两张纸叠起来,叠到沉砚名字的时候,他抿着唇,不由得发散了一下思绪。

沉砚今年二十五,比他大好几岁呢,当他兄长绰绰有余。

要是沉砚真当了他大哥……主角大哥罩着,他岂不是能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

谢容将两张纸收好,扬声唤了梁庸平进来,问道:“朕的小私库里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挑些贵重的来,朕要去相府。”

这是谢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相府……确切而言,是连带着原身也是第一次。

梁庸平有些诧异,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诧异一晃而过,便躬身念出了一溜儿贵重的物件名。

谢容听着那冗长的名字就头晕,摆摆手豪爽道:“都带上,准备一下,朕要微服出宫。”

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沉砚的,现在提早送过去也无妨。

谢容对不属于自己的身外物一向大方。

梁庸平应了好,正打算退下,谢容想到了什么,又喊了声等等:“苏秉之查御花园的那桩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他说是那日在御花园里遇刺一事。

而苏秉之,则是原书里帮沉砚一起造反推翻小皇帝的禁军大统领。

皇宫里出现了刺客,苏秉之难辞其咎,当日他便面见了谢容,将这桩案子揽了下来。

他来请命时,沉砚也在旁边。

谢容心知这桩事和自己毫无关系,而苏秉之本来就是沉砚的人,查出来什么也容易叫沉砚安心,只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结果没过几日,就传来了刺客毒发死掉的消息。

苏秉之来禀告,说是那刺客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伤口碰着了带毒的刑具,来不及解毒便死了。

看起来仿佛是个意外。

但谢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或者说,这事从头到尾都不太对。

少年们来见皇帝,都是经过搜身,确定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的。

那刺客身上的匕首又是怎么留下的?

梁庸平道:“苏大人查出来两个与此事有关的小太监,正严加审讯着,必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谢容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