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杰克”(第3/7页)

“谁是你的圣杯五!”朱塞佩一把打开他的手,“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安德莱亚——我的朋友——但我仍是梵蒂冈的神父!我只听命于教宗与上帝。”他拿起身畔那张印有自己头像的报纸:“无论对方是谁,哪怕他真的来自地狱,我也要查明真相,为自己洗清冤屈,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你会死在伦敦,你这个脑子里长了肌肉的白痴!”

“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石板门“砰”的一声关上,圣杯骑士愤而离去。

朱塞佩低下头,盯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张《晚间新闻报》。

“另一宗白教堂谋杀案”

此刻在大都会警署内部,罗莎正对着同样的一张报纸皱起了眉。

此时距离那场可怕的凶案发生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报纸已经完全印出来了。全伦敦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死者是二十四岁的爱尔兰妓女——玛莉珍·凯利。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也就是星期五的凌晨。报纸上把这整个案子描述得绘声绘色:

上午的时候,米勒巷的房东卡西先生让助手鲍伊尔到多塞街13号去收缴房租,发现房门是锁着的,鲍伊尔敲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应门,在这个约定好收租的日子里,粗心的主人似乎并未在家。

鲍伊尔知道这里的租户约瑟和玛莉珍两人时常吵架,他们曾在一次争执时打碎了窗户。他把头贴在那个窟窿上看,在窗帘挡着的缝隙里,依稀看到床上伏着一团黑洞洞的东西。他又敲了敲门,仍是没有人回应。于是他把胳膊伸进破掉的玻璃窗,从里面打开了门。

壁炉已经熄灭了,阴暗的房间里一片冰冷。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令人心悸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鲍伊尔一口呛住。他定了定神,战战兢兢地走上几步,这才看清了床上的那个东西。鲍伊尔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几乎无法从床上那些丑陋的尸块中分辨出玛莉珍的轮廓。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大门,到最近的警署报了警。警察和法医立刻赶来对尸体进行了全面检查。

他们发现,死者平躺在床上,喉咙被锋利的刀具从左耳到右耳完全划开,深及脊柱;耳朵和鼻子被完全切除,乳房被切掉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胃部和下腹像一条鱼那样被完全剖开,肾脏和心脏被摘除一并摆放在桌子上;腿部被利刃砍伤,腹腔内子宫的一部分也被摘除。

但令人费解的是,死者堆在床边的衣服却是以一种正常的次序脱下来的,除了旁边一只摔碎的黏土烟斗之外,警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邻居声称在凌晨时分曾经听到玛莉珍的呼救,但当时以为不过是小两口吵架(这是常有的事情),然后一切就都安静了。也有人看到玛莉珍晚间曾在街上与某男子搭讪,然后两人一起走回了多塞街——但是关于那名男子的样貌,有人说是个年纪轻轻的矮个子,也有人说是个留着八字胡须、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总之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

“舆论的力量很可怕。”费德里克·艾博兰探长摇了摇头,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憔悴了,本就消瘦的脸颊几乎完全瘪了进去,红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今天两位警员在外出巡查的时候又被民众攻击了。现在全伦敦的人都在指责我们警察,这给破案造成了很大压力。”

“这一次还是没有线索吗?”高尔医生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只摔碎的烟斗和一些男人的衣服,证实属于死者的情夫——比林斯门市场的鱼贩约瑟·巴尼特。多塞街的那间房子也在他的名下。”

“这个人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吧?”

艾博兰探长点了点头。

“那你们找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