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3 未知世界 Chapter 24 以实玛利(第2/8页)

“嗯,那很有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越来越感兴趣,喝了威士忌后,脑袋里的抽痛减轻不少。

詹米正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然后停了下来,皱起眉头。“我不知道,外乡人,”他小心翼翼抚平头顶的头发,“其他像我们这样的船是不会让一个海盗登船的——任何商船都只会把他们赶走,没有理由收留他们。但如果他并不想从我们这里逃走——也许他是想摆脱他们,对吗?”

最后一滴金色的威士忌进了我的喉咙,这是杰拉德的特别配方,倒数第二瓶,完全符合他给它起的名字Ceó Gheasacach——神奇迷雾。感觉体力有些恢复,我努力站了起来。

“如果他受伤了,也许我应该去看看他。”我说着,把脚从床边迈开。

考虑到詹米前一天的行为,我完全期待他会把我按平了,并喊来玛萨丽守在旁边。相反,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是的,好吧,如果你确信你能站起来的话,外乡人?”

我不是很肯定,但试了一下。我站起来的时候,房间倾斜了,黑色和黄色的斑点在我眼前跳起舞来,但我一直站着,紧紧抓住詹米的手臂。过了一会儿,少量血液很不情愿地同意进入我的头,跳舞的小点消失了,詹米焦急地盯着我。

“好了,”我深吸一口气,“继续。”

犯人在下面被船员们称为最下层甲板的地方,一个甲板很低的空间,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在船头有一个木头封起来的小隔间,有时会把喝醉或不听话的水手关在里面,在这里他会安生些。

船的内部密不透风,我慢慢地跟在詹米身后沿着楼梯走过去,他提的灯笼的光让我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他打开了门,起初我在临时禁闭室里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詹米提着灯笼弯腰进去,那人眼里闪耀的光出卖了他的位置。“黑如黑桃A”,这是突然出现在我有些糊涂的大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这张面孔的棱角和形状在木房间的黑暗中清晰可辨。

难怪詹米把他当作一个逃跑的奴隶。那人看着像非洲人,而不是岛上出生的人。除了深红色的皮肤,他的举止像是被当作奴隶养大的,而不是男人。他坐在一个木桶上,双手被绑在身后,脚绑在一起,但詹米低头从小隔间的门楣下进去时,我看到他抬起头,挺直了肩膀。他很瘦,但肌肉发达,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破裤子。他的身体线条清晰,他绷紧身体准备着攻击或防御,毫无屈服之意。

詹米也看到了,并示意我退后靠着墙。他把灯笼放在一个木桶上,蹲在俘虏前面,与他视线齐平。

“amiki,”他摊开空空的双手,掌心向上,“amiki, Bene-bene。”这句话的意思是“朋友,是好的”。这是塔基塔基,通用的暗语,从巴巴多斯到特立尼达,港口的商人都会说。

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詹米一会儿,眼神平静如水。然后他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毛,把绑着的脚伸到他面前。

“Bene-bene, amiki?(是好的吗,朋友?)”他用任何语言里都错不了的讽刺语调重复着。

詹米的鼻子短短地哼了一声,被逗笑了,然后用手指在鼻子下面擦了擦。

“这是一个点。”他用英语说。

“他说英语,还是法语?”我移近了一点。俘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片刻,然后就移开了,神情冷漠。

“如果他会说,他也不会承认,皮卡德和菲格斯昨晚一直努力让他说话,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盯着他们。刚才是他来船上后第一次开口。你会说西班牙语吗?”詹米突然用西班牙语问囚犯,没有回应。那人连看都不看詹米,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身后开着的门。

“呃,您会讲德语吗?”我用德语试探性地问道。他没有回答,这样也好,因为这个问题已经耗尽了我自己的德语储备,“也不是荷兰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