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巴黎歌剧院(第3/4页)

一是皇家包厢应该是整座歌剧院位置最好的地方,费森说这场歌剧很难搞到票,但他竟然一个人就拿到四张,而且座位还就在皇家包厢的正对面;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位尊贵无比的法兰西太子妃、神圣罗马帝国女皇的女儿、奥地利的公主,与他们素昧平生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竟然会对自己所在的这间包厢点头致意。

“她……我是说太子妃殿下,也在凡尔赛的假面舞会上吗?”罗莎突然开口。

“嗯?”费森没有听清,但罗莎觉得对方似乎是故意的。

舞台上突然亮起来,罗莎再次看到对面的贵族女子,面露微笑,频频扇动一把绣花折扇,和身边的女伴低声交谈。

那被折扇花边掩住的半张脸……罗莎心里一动,她突然知道对方是谁了。

她也知道费森为什么会在舞会上失踪了。

她一连三天都找不到他,瑞典大使馆上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费森根本就没有回巴黎。他一直留在凡尔赛,和舞会上那位神秘的黑衣女子在一起。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

罗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等演出结束之后……”她凑近费森的耳朵,悄声说,“得好好感谢太子妃殿下赠票,我们的位子很不错。”

费森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不要命啦!”他左顾右盼,气急败坏,生怕包厢里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罗莎有一种终于报复成功的畅快。她忍俊不禁。

“你要真说出去,我在这里就没的混了。”半晌,费森可怜兮兮地开口。

“所以,你专程请我来这里看戏,就为了替你打掩护,好让瑞典大使亲眼看到,你是有女伴的,并没有不知死活地打太子妃的主意?”

费森努力咽下一口唾沫。他翻了个白眼。

“怪不得克罗伊茨伯爵大人刚刚看我的眼神如此古怪,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罗莎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大使和大使夫人,他们举着长柄小型望远镜,正津津有味地观看歌剧舞台上突然出现的芭蕾舞。

“亲爱的罗莎小姐……”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表达我对您的倾慕之心。”罗莎适时地重述了费森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对方的脸更白了。

罗莎无可奈何地摊了下手。说也奇怪,此刻她明明应当为费森的背弃感到失落,甚至是气愤,可是竟然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在她心中,面前的年轻人的确是在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高人一筹,但是……

“那么你和他有什么进展吗?”费森不想继续再谈自己,他换了个话题。

“谁?”罗莎原本处在上风,此刻却居然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还能有谁?”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谁。”

“就是达图瓦子爵嘛。”

“噢。”

“没有进展?”

“你在说什么呀?”罗莎皱起眉头。

“我当时离开你的时候,你们两个明明还在一起啊。”费森似乎有点惊讶。

“那又怎么样?”

“你有没有看过他的脸?”

“我们跳了两支舞,但是他始终没有摘下面具。”罗莎摇了摇头。

“那么后来呢?”

“我找不到你。”罗莎白了他一眼,“只好自己叫了辆出租马车回去了。”

“难道他就没有留你吗?”

“你什么意思?”罗莎瞪着他。

“我的意思是……咳,咳。”费森用手帕捂着嘴,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我是说,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走?”

“我不是你!”

费森耸耸肩膀表示放弃。他扭头盯着舞台,似乎是专心致志地聆听苏菲·阿诺德夫人扮演的伊菲姬尼充满感伤的咏叹调,又过了一会儿,喃喃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嗯,你想见他吗?”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