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回 老尼献计旧祠新葺 逆将树人公子失防(第3/5页)

闲话少叙,却说公子义通,带领众多随从,于正月十四日未时下刻,来到上总的大樟村,忽然一个骑马的年轻武士从稻村赶来禀报殿后的堀内藏人和杉仓武者助直元说:“昨日公子启程后,堀内大人的夫人老病复发,针灸和吃药皆无效,于昨夜逝世。另外杉仓大人的浑家昨夜难产,生下的婴儿是个死胎,产妇幸免于难。因此有令,藏人和武者助等因有服丧和生子之秽,不能同去参社,其职改由小森卫门笃宗和浦安兵马乘胜担任,望火速回去。自然,贞行妻之亲属有须服丧者如亦随同前来,当与贞行一同返回。在下奉命前来,希列位大人知照。”来人言语匆忙地传达后,遂即递上杉仓氏元、荒川清澄、东辰相联名给贞行和直元的书信。两人看过大吃一惊,说:“既如此便不能犹豫了。”派人去告知小森卫门和浦安兵马。这时公子义通正让人马停在大樟村长家稍事休息,小森和浦安两侍卫长禀告公子后便来到后队。贞行和直元将从稻村飞马送来的书信给他们二人看过后,说:“不料我等已身有污秽,主君命令我等立即返回。此虽非出于我二人本意,但因有关神事,也不便违命。你等有护卫的大任在身,此处虽说是领地,也要格外当心,希切记此事。”笃宗和乘胜听了,异口同声地答应说:“卑职等虽然不才,忠义之心并不亚于他人。护驾之事请二位放心,我们日夜守护在公子身边,绝无半点疏忽,两三天就可回城。二位快快请回吧。”贞行和直元听了,因其身各有污秽,也不便去见公子,就从那里直接返回。在随从中与贞行有亲戚关系的共四五个人,他们也因服丧关系,与贞行、直元等一同回稻村。这样就突然减少了武士级侍卫六七名和他们的随从四五十名。再说从稻村骑马来的那个年轻武士,他的名字叫内叶四郎,是家老的侍卫。他接过贞行和直元的回书说:“在下得赶紧回去禀报将军。”说罢便快马加鞭先回稻村去了。被召还的人们也立即启程。听说堀内贞行之妻从去年就卧病在床,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身亡,所以贞行不住叹息,这个时机太不好了。还有直元之妻怀孕,本应在仲春临产,如今不仅早产了一个月,而且又是死胎,也出人意料。好在妻子还安然无恙,这也就求之不得了。这些人往前走了二三十里路,天便黑了,就在那里投宿,次日再回稻村。

话分两头,再说蟆田权头素藤预谋得很准确,事先听到义通在正月十三日启程的消息后,便先派密探探听路上的动静。探子于十四日申时下刻回来报告说:“这次义通前来参社有随驾的士卒二百四五十人,保护着幼主在今日未时下刻来到大樟村时,从稻村来了个骑马的信使,说随从的老臣堀内贞行之妻去世,杉仓直元之妻难产,他们二人不能跟随参加神事,被召唤回去。同时不仅那位老臣,而且在随从中有贞行之妻的亲属,因服丧关系也让他们从大樟村就回去了。这样武士级侍卫回去六七个,再加上他们的随从也不少,后队已经没人了。”素藤听了报告,非常高兴,不觉额手称庆,暗自在想:“真是难得的好造化。八百比丘尼临走时说,那四个家老有勇有谋,若随义通同来,则事情会很棘手。她说将用奇术把他们赶走,果然不差。应当在今晚将精兵藏在诹访社前的大樟树洞内,明天义通来参社时就将其擒住。但是派兵多了被走在前边的义通的随从们发现就坏了事,兵力太少,又难以对付敌人,该如何是好呢?”他正在独自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之际,天已黄昏。城内巡逻的士兵前来禀报说:“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在城东门的树下突然出了个大洞,其深度不得而知,因此便钻进去探探。洞内很宽大,可通至诹访神社的大樟树洞内。这样从城内到那个树洞,就有地道可自由来往了。这不是很奇怪么?”素藤听了且惊且喜。他说:“这一定又是那个八百比丘尼所施展的法术,助我实现那个心愿。快去看看!”说着由两个近侍提着灯笼,他亲自去查看了那个洞穴,与报告的一点不差,便立即部署说:“从这个地道进去一百名,另从外面派三百多人,一起动手,把义通的随从一网打尽,一个也不许漏掉。我也从地道去那社前,亲自捉拿那个小儿。其他事情可如此这般进行。”部署已毕,砺时愿八、平田张盆作和浅木碗九郎等便同士兵们赶忙去进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