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4/6页)

“我也那么认为,友理子。”罗斯玛丽朝他挨近说,“那点我也跟安迪说过了,真高兴你我的看法一致。”

友理子告诉她:“今晚在这里见到你,让我比以往坚信,安迪——以及你——都是不折不扣的圣人。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一般人怎能与自己的母亲分享这个?”友理子挥手指着周遭说,“一般的母亲又如何能够承担得起?”他电力四射地对她笑说:“许多虚构的神话将绕着你而生,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也用最有魅力的笑容回道:“不懂。”

“我猜单宁根在发威了。”他依然笑容满面地说。

“单宁根?”她问。

“焚香。”他指说,“那是从一种埃及植物叶子萃取出来的东西,与印度大麻性质类似,是大麻的起源。”

“难怪我觉得有点飘飘然。”她说。

“这会儿大家都一样。”他说,“但即使我很清醒,仍视你为圣人。因此我要坐在你底下,在你的脚边。”他顶着一头黑发弯下身。

罗斯玛丽张大嘴,脚指被出其不意地吻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而且感觉不错。

友理子站起来笑着对她伸手,“再跳一次舞吧,”他说:“这舞很有趣。”

一件件袍子在烛光和柔美的光柱下围成圈,蓝紫色及黑色的长袍步上舞台,安迪看着站起身的罗斯玛丽。

她看着自己的脚,一手拉起袍子,友理子搀扶她走下陡阶。乐声渐响,管音缠绕,鼓声击得比先前更为急切。

两人来到舞台角落,面对面站着,友理子比罗斯玛丽稍高,罗斯玛丽表示:“我真的很想跳,友理子,但我非常非常疲累,今天真的忙到不可思议。”

他弯腰吻一下她的手,有个东西触着她的指背。友理子站直时,罗斯玛丽说道:“好漂亮的坠子。”

“是吧?”他从袍子的V领中掏出链坠:一个银圈上缀着一滴弯泪,挂在黑绳之上。

罗斯玛丽靠近墨绿阴影中的坠子问:“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友理子答道:“我不清楚设计者的意图,但我觉得这代表生生不息的生命,绵延持续的万物。”他让坠子靠回胸膛上。

“好漂亮。”罗斯玛丽说。

友理子笑道:“的确是令我眼睛一亮。现在我有另一个新计划了:我决定新年时邀请你吃晚饭。”

她笑了笑说:“我决定接受邀请。”

二人相视而笑,友理子欠身退开,走向舞圈。罗斯玛丽寻找安迪的黑袍,大家跳这支舞时都没戴上帽兜,手里还拿了条淡绿色的绳子或藤蔓。

没有安迪,没有黑袍,但一圈深色的袍子里倒是有蓝紫色的。鼓声咚咚高响,牵着藤索的圈子踩着节奏开始顺时钟转动。

罗斯玛丽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入交谊厅,关上门,灯光刺得她一凛。乐声从她右侧的喇叭里钻出来。

安迪穿着黑袍,坐在沙发上看她,手中拿着一片饼干。“我还以为你和友理子……”

她摇摇头,眨眨眼,抬头瞄了一眼,越过房间走向点心桌。“你怎么不跳?”

安迪耸耸肩,“这支舞可能变得很淫秽,黛安一定是朗姆酒放多了。我本来想去接你,但看到你和友理子一起走下来,便觉得……”他耸耸肩,“我想还是等一等。”他说。

她抓了一把饼干走回沙发。

安迪挪出位子。

罗斯玛丽坐下来,把饼干放到两人之间的皮箱上,靠回去慢慢吃着。“你知道单宁根跟大麻很像吗?”她问。

“你在开玩笑吧。”他说,“我听了很震惊,非常震惊。”

她瞟他一眼,“难怪你会迷上这些东西。”她说,“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米妮和罗曼家。”

“我没有对任何事上瘾,”他回头对她说,“还有别怪罪自己,你当时也没得选择。”他看着重重吸气的罗斯玛丽一会儿后,搭住她的肩说:“很多女人会尽快逃走,将我遗弃,永远丢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