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再一次陷入了严重的失眠,这是搬来阁楼的首次辗转反侧。自从睡在英凯的床上,无限的安全感将我充满。偶尔睡到神智不清的时候,我甚至会出现一种轻微的幻觉,我隐约能够闻到他的味道,一旦想到我被他残留的体温所包裹,便睡得无比踏实。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认得清现实,深知这是严重的心理暗示产生的结果,却还是沉溺于此不肯醒来。

然而今晚,我的闺蜜,我那一路走来且爱且恨的闺蜜狠狠泼了我一头冷水。

我站在浴室的盥洗池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被一阵压抑已久的挫败感偷袭。我缓缓地贴近镜子,拿起眼线笔,在脸上画下一道又一道的黑色的小叉。

直到将下巴画满,我才心满意足地收手。用冷水冲了脸,突然发现精神焕然一新,心里没刚才那么堵了。

上床之前,我照例反锁了大门。凌晨一点,靳睦涵想必已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倒了半杯酒,回到屋里,就着月光支起画板。

我全然不知自己该画些什么,只是遵从心意,提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