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千足蜉(上)(第2/3页)

唐千林瞟了一眼远处正在闭眼休息的高桥次郎,低声问李云帆:“日本人有火化的习俗?”

李云帆摇头:“就算有,也不会淋上汽油烧。”

唐千林道:“那十个日本兵,连同那个高桥次郎都有问题,你刚才没看到,那些日本兵明明中了枪,却又爬起来了。”

李云帆皱眉:“什么?你是说,我刚才看到的那几个人,之前已经中枪了?我还以为是杀红眼了……”

唐千林道:“中了两次,而且还经历了一次爆炸,但依然爬起来厮杀,我想起来在旧侨民区时日本人投放的那种病毒还是什么东西,只是上次那种东西不受人控制,而这次这些日本兵似乎会服从长官的命令。”

李云帆道:“不管怎样,只要能杀得死就行了。”

唐千林看向窗外:“天底下没有不死的东西。”

旁边座位上的易陌尘、庆全、烟屁股、张大根等人都沉默着,因为这个夜晚太不寻常了,发生了太多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接下来直到到达新京,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车厢内也平静得出奇,因为高桥次郎没有去前面车厢睡觉的关系,其他人都只得坐在车厢内,与那尊渗人的佛像呆在一起。

火车缓缓驶入新京站之后,唐千林发现与哈尔滨一样,站台上四下都是关东军的士兵,这种级别的护卫,无疑是告诉其他人,这列火车很重要,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高桥次郎注视了窗外一会儿,起身对车厢内的人说:“你们都下车。”

众人起身依次开始朝外走,就在唐千林经过高桥次郎身边的时候,高桥次郎对他说:“唐先生,你留下。”

唐千林驻足,站在一边,让其他人离开。

其他人陆续下车后,高桥次郎又对军曹下令:“拉上所有窗帘,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军曹与士兵一起拉上车窗的窗帘,向高桥次郎微微点头后离开车厢,将门关上,自己亲自带领两名士兵在那把守着。

站台上,李云帆、易陌尘等人看着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车厢窗口,还有被日本士兵死守的门口,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高桥次郎又为何要把唐千林单独留下。

易陌尘低声道:“老唐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云帆看着车厢:“不知道,但应该没有危险。”

此时,烟屁股走过来:“大哥,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说。”

李云帆观察了四下,掏出烟,与烟屁股走到较远的地方。

易陌尘站在那,看了一眼庆全,又看向在远处交谈着什么的钱斯年和乔铜,张大根就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而在另外一个方向,金古思在那活动着四肢,显得十分松快。

车厢内,唐千林扭头看着那尊佛像,又问高桥次郎:“有什么事吗?”

高桥次郎脱下军服,连里面的衬衣都脱掉了,然后转身朝着唐千林。

高桥次郎转身的那一刹那,唐千林看到他左肩背部的位置,有一条奇怪的伤疤,像是被砍了一刀后又被缝合过一样,不过那伤疤却是血红色的,而且还在微微跳动。

“看清楚了吗?”高桥次郎侧头问道。

唐千林依然在仔细看着那古怪的伤疤:“这是什么?”

高桥次郎却道:“这个问题我还想请教您。”

高桥次郎忽然间用了尊称,这让唐千林意识到,这个所谓的伤疤不仅仅是在困扰着他,有可能会危害到他的性命。

唐千林摇头:“像伤疤但应该不是伤疤,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高桥次郎也不直接回答问题,只是边穿衣服边回答:“有人告诉我,只有你能救我。”

“谁告诉你的?”唐千林立即问,同时也明白,的确有同行在帮助日本人,否则高桥次郎不会说出这种话。

高桥次郎系好纽扣:“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