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第3/4页)

“你是兄长,弟弟做错事与你责无旁贷。”

“父亲说的是。”

这顿打,谭振兴无怨无悔的受着,而且极有眼力的搬出长凳趴上去躺着,识趣得唐恒无言以对,谭盛礼揍他揍得不重,也给了理由,“你在翰林院有些时日了,该知道什么是连坐,兄弟犯事兄长会跟着受牵连,我不在家,你若再任由振业胡来,迟早还得出事。”

谭振兴听得汗毛倒竖,古往今来,犯诛九族大罪的人不在少数,谭振业犯事他们都得遭殃,他举手发誓,“父亲,日后我会盯着三弟的。”

谭盛礼又道,“人活在世上,会遇到很多诱惑,心动无可厚非,但万万不可任由贪婪滋生做出离经叛道的事儿来。”谭家没有纳妾的习俗,哪怕膝下无子也不能。

“是。”

谭盛礼揍了他四棍子,翻身下凳后,谭振兴揉了揉屁股,感觉再挨几棍子都不是问题。

最后是谭振业,他趴在长凳上,双手抱着,谭盛礼教育他,“与人相处多留个心眼无甚坏处,但切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否则早晚会让自己深陷囫囵,入朝为官,以德服人才是平步青云的根本。”

“是,父亲。”

这话既是说给谭振业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谭振兴心性不坚定,容易受人蛊惑,谭盛礼让谭振业多提醒他,兄弟互相督促互相扶持就不会犯大错,至于家里的事让几兄弟商量着决定,“人生于世但求无愧于心,做事前多想想。”

几兄弟齐声:“是。”

谭振业伤得太重了,谭振学和谭生隐扶他回房休息,谭振兴也欲退下,余光瞥到地上趴着不想走的唐恒,迟疑了下,到底还是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岂料唐恒精神得很,嚷嚷着要去谭振业房里,谭振业身体孱弱不是唐恒的对手,害怕弟弟吃亏的谭振兴用力将其拽回了屋,“事已至此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扪心自问,要不是你包藏祸心惦记谭家家产,三弟也不会算计你,你技不如人就认栽吧。”

唐恒:“……”

“我找他不是为这事?”

谭振兴不懂,“那还有什么事?”

唐恒扭扭捏捏地不肯说,谭振兴拽着他趴在床上,“你就安生躺着吧,父亲好不容易消气,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唐恒:“……”

他就是想问问冉诚到底怎么回事,他见过冉诚,明明不是谭振业,怎么书信往来就变成谭振业了,不问清楚他不甘心。

猜到他心思,谭振兴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冉诚是书铺掌柜,三弟让你接近你的,至于和你通信的是三弟无疑了。”难怪在书铺他见谭振业查看冉诚书信觉得怪怪的,上边字迹也好像在哪儿见过,没想到是唐恒写的,谭振兴说,“恒表弟,看不出来你平时练字不用功,写信倒是认真。”

唐恒练字横撇竖捺都分不清,通篇下来和鬼画符差不多,没想到信上的字倒是能看。

“亏我以为你和哪家姑娘眉来眼去,竟是三弟……”唐恒急功近利,不照着字帖练字,而是靠问,比如‘忍着的着怎么写’,“信任的任怎么写”,半个时辰下来,他们都猜到唐恒要写信,不会的字就是写信要用的,好几次想问问唐恒是不是心仪哪家姑娘,被谭振业制止了,现在来看,唐恒心仪的哪儿是姑娘,分明是谭振业嘛。

“要我说啊,和你写信的人幸亏不是姑娘,你说她把你们往来的书信告诉其他人,你还能在京里混下去吗?”

唐恒:“……”这种事除了谭振业谁做得出来?想起这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你好好休息吧,依我看,父亲这次打了你……下次还会打你的。”打人是会上瘾的,父亲也是从前几年开始动手的吧,自从他挨了一次打,挨第二次和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看唐恒害怕得身体发抖,他又道,“不过也别太怕了,父亲不会平白无故打人,只要你听话就没事的,看你二表哥挨打的次数不就很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