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2/3页)

说着说着谭振兴当真悲伤得不能自已,眼泪汪汪得哭了起来,其实他不太记得小秦氏的模样了,记忆里只剩她骨瘦如柴缠绵病榻奄奄一息的情形,年少不懂事,读书心猿意马,如今想来,真真愧对小秦氏生养之恩,对母亲的思念排山倒海的涌来,以致于他泣不成声。

谭盛礼:“……”

收起木棍,让谭振兴自己回屋反省,他已为人祖父,儿女情长于他如过眼云烟,怎么会对郑鹭娘有那种心思。

待谭振兴哭哭啼啼的出去,谭盛礼叹了口气。

关于这事,谁都没有多聊,倒是谭盛礼再遇到郑鹭娘会稍微避讳些,以免让人毁了郑鹭娘清誉,敏感如郑鹭娘,怎会察觉不到谭盛礼的变化,这日,她在院子里给树木浇水,唐恒来了,他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才跳到郑鹭娘跟前,眼含期待地看着郑鹭娘,“四姨,怎么样了?”

他还指望郑鹭娘嫁给谭盛礼主持中馈呢。

郑鹭娘缓缓倒水,语气不明,“怕是不行,几位公子戒心重,我连与谭老爷独处的机会都没了。”郑鹭娘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唐恒暗暗咬牙,“都是大表哥,你说他都挨了打怎么还像防贼似的防着咱啊。”

他问过乞儿了,以前谭振兴不怎么往谭盛礼跟前凑,也就这几日突然殷勤起来,必然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住进谭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能半途而废啊,四姨,你就没其他法子吗?”

郑鹭娘侧身,弯腰打水,脸上尽是无奈,“我能有什么法子啊?”

谭盛礼在家的时间不多,偶尔傍晚回来得早,偏偏身旁又有个谭振兴寸步不离的跟着,望着唐恒青春活力的脸庞,她说,“恒儿,谭老爷谦逊宽容,待你视如己出,你若……”

唐恒面上不喜,“四姨,你莫被他们骗了,再等等吧,我就不信没法子!”

算日子,冉诚早给他回信了,担心那个秀才收了钱不办事,他犹豫再三,决定去岔口问问,他和秀才说的是,那边若有回信送到码头来,几日都没动静,不像冉诚的做派,问题只能出在秀才身上,果不其然,冉诚那边前两日就回信了,秀才嫌麻烦不肯去码头。

唐恒气得不轻,伸手问秀才还他的钱。

谁知秀才恬不知耻,“这位公子别着急啊,我这不是忙走不开吗。”说话间,秀才展开信,笑得让人想揍他,“再说,我把信给你你也不认识啊。”

唐恒:“……”瞧不起他是吧,他生气地夺过信,赌气道,“谁说我不识字了。”他指着开篇两个字念,“恒弟!”然后手落到最后一行字,神气地拔高音,“汝兄,冉诚!”

真以为他会坐以待毙?他会写自己名字后就让谭振兴教他写冉诚的名字了,靠人不如靠己,与其花钱请秀才不如自己写,因此他这些天甚是用功。

秀才瞠目,“公子识字?”

唐恒哼了哼,高傲的抬起下巴,“念给本公子听。”

秀才似乎被他震慑住了,表情正经起来,顺着‘恒弟’往下念,信里,冉诚夸他做得很好,要他再接再厉,务必要和谭家人维持表面和睦,莫露出破绽,谭盛礼在京里极其受人敬重,他越受人敬重,为保全名声将来就越不敢怠慢他,分给他的家产就更多,所以谭盛礼花钱给乞丐买吃食千万别阻拦……

唐恒深以为然,让秀才代笔回信,问郑鹭娘的事儿怎么办,他四姨为他受了不少苦,真能嫁给谭盛礼也算苦尽甘来了,将来他和谭家决裂,有郑鹭娘帮衬,掏空谭家家底都不是没有可能。

他将自己要表达的内容念给秀才听,岂料秀才厚颜无耻的哄抬价格,“公子,你这信稍有不慎落到别人手里在下会被连累得声名狼藉,不行,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