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8页)

“大哥气色红润,声音浑厚,不像生病的征兆啊。”谭振学端详着谭振兴,回答地尤为诚恳。感染风寒者多头晕脑胀,浑身乏力,高烧不退,谭振兴能跑能跳还能卖力吆喝,他如果是病人,那也太精神了点。

闻言,谭振兴心下稍安,挑着空桶,大摇大摆地往前去,只看徐冬山站着不动,待他们走近了,有礼貌地拱手,谭振兴斜嘴哼了哼不欲搭理他,奈何谭振学和谭振业礼数周全地还礼,他只得不情不愿的拱手。

“徐老板哪儿去啊?”谭振兴对徐冬山也算有些了解,无事从不外出,要么在家里打铁,要么在书铺抄书,要么就是帮邻里做事,日子好生无聊,这会儿看他穿了件簇新的长袍,魁梧英俊,瞧着竟有几分书好看,谭振兴急忙眨眼,总觉得眼里进了沙,看人都不太真切了。

因着这个缘故,徐冬山答了什么他也没细听,回过神徐冬山已经走了。

背影高大挺拔,渐渐远去,谭振兴揉了揉眼,“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最近好像有点爱打扮啊……”

连续几日碰到,徐冬山的衣服都不同,显摆家里有钱吗?得瑟。

“你看错了。”谭振业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徐冬山虽是铁匠,除了打铁时衣着随便点,平日穿着极为讲究的。”

“是吗?”谭振兴想想,不太记得请徐冬山以前的打扮了,只是偏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谭振业,谭振业莫名,“看我作甚?”

“不是徐老板吗?三弟直呼其名不合礼数吧,被父亲听到,有你苦果子吃。”谭振兴善意地提醒。

谭振业:“……”

“走吧。”

谭盛礼坐在屋檐下坐着,手里拿着外边读书人送来的文章,大丫头依偎在他身旁,时不时的戳着上边的字问谭盛礼读什么,她问,谭盛礼就与她说,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谭振兴自认没这份耐性,对女儿没有,对儿子更不会有,如有真有,肯定被逼的。

“父亲。”谭振兴笑逐颜开地朝大丫头招手,“我带大丫头玩吧。”

有大丫头在,谭盛礼都没法好好看文章,巴西郡来的好几个读书人等着呢,可不能让大丫头耽误正事,想着,谭振兴走向大丫头,讨好地笑了笑,“大丫头随父亲去堂屋玩好不好啊?”

年前起,谭振兴天天清晨陪大丫头她们玩躲猫猫捉迷藏,前几日姐妹两乐得咯咯大笑,后来就厌烦了,有时谭振兴唤两人起床,抱着被子死活不动,以致于关系冷淡了几日,好在最近有回暖的征兆,谭振兴弯腰,“傍晚父亲带你去私塾接乞儿叔叔如何?”

大丫头喜欢热闹,天天想去外边玩,谭佩玉和汪氏出门不敢带她,也就傍晚接乞儿回家大丫头能出门了。

“买糖葫芦吗?”大丫头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稚声稚气地问。

唇红齿白的模样甚是讨喜,若是儿子,谭振兴找不到礼由拒绝,偏偏是闺女,他小心翼翼瞄了眼谭盛礼,不敢拒绝,还得和颜悦色地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道,“买。”

糖葫芦吃多了牙疼,等着吧,以后牙疼得哭就知道厉害了,谭振兴心里嘀咕。

“好。”大丫头随谭振兴去了堂屋,谭佩珠在堂屋画画,几兄妹里,字写得最好看的是谭振学,画画得最好的是谭佩珠,虽然他们也有学,顶多画个形状,画不出神来,他凑到谭佩珠身边,赞不绝口,谭佩玉不好意思地笑笑,问谭振兴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飘着雨,担心染了风寒,卖了水就回了。”谭振兴回答,见大丫头扒着凳子往上爬,谭振兴忙抱住她,“小姑作画,别打扰小姑,走,我们看看你生隐叔怎么样了。”

谭生隐的风寒好了,然而天气冷,担心病情反复,谭盛礼就让他在屋里待着哪儿也别去,等这阵子过了再说,听说是去谭生隐房间,大丫头挣脱谭振兴就往桌下钻,“生隐叔吃药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