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4页)

近日刘家很是乌烟瘴气。

更不论刘家几个媳妇会来事,婆媳关系不好,从早吵到晚的,闹得街坊邻里不安生,没少引起抱怨。

就刘家目前的名声,用不着他说什么,外人自有定论。

谭振业不屑地掀了掀眼皮,讽刺溢于言表。

见状,刘明章像受了奇耻大辱,攥紧的拳头隐隐泛白,片刻,他幽幽出声,“我……我想和佩玉说几句话。”

谭振业冷冷瞪他眼,“无话可说。”到现在都在费尽心机算计,刘明章莫不是以为谭家人人都是心软好说话的?

刘明章看了眼后边马车,屈膝跪地,冲马车道,“岳父大人,还请出来和小婿说几句话。”

谭振业冷哼了声,“刘秀才,你怕是认错人了,你的岳父大人在安乐镇呢……”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刘明章,脸上讽刺更甚,这般人品,如何配得上长姐,父亲的做法是对的,带长姐离开刘家,纵使将来长姐不再嫁人,也好过在刘家当牛做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秀才,你以为落得今日田地是休妻所致吗?”

罗氏站在刘明章身侧,看儿子下跪她已万般不忍,又听谭振业奚落,更觉愤怒,眼神凌厉地瞪着谭振业,“明章跪下给你们赔罪了,你们还要怎样?”

要不是明章说求得谭家人原谅能在城里活下去,打死她都不会过来。

谭振业嗤了声,“刘秀才,枉你是个秀才,事到如今都没想明白,刘家名声尽毁,非你休妻所致,而是你有这般品性不堪的父母,子女出息,而父母不修德行,胡搅蛮缠,骄纵妄为,今日刘家不败也难逃他此命运。”可惜他眼光短浅,那日在街上受刘明章言语挑拨就扑过去揍他,就刘家众人这般品性,能走多远?

刘明章脸色苍白,罗氏恨得咬牙切齿,扶起地上的刘明章,“我就说别来别来,怎么说你也是秀才公,何须让他这般羞辱,走,咱们回家去。”

谭振业脸上讽刺更甚,吆喝声,转方向往侧边走了。

后边马车驶过时,刘明章看到了车里的谭佩玉,她抱着个孩子,眉眼如初,仍是记忆里的模样,刘明章张嘴,喊了声佩玉,谭佩玉侧目,眼里闪过惊慌,然后扭过了头,她身边的谭佩珠握住她的手,“长姐,和他说两句话吧。”

谭佩玉皱眉,“我……没什么可说。”

谭佩珠凑过去说了两句,谭佩玉回头,冲后边的刘明章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愿刘秀才前程似锦。”

这话像根针扎在刘明章胸口,扎得他喘不过气来。

旁边的罗氏不满,“我看她没安什么好心,要知这样,就不该休了她,如今倒好,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学会落井下石了……”

“娘。”刘明章低低喊了声,“还嫌不够丢脸吗?”

谭振业说得对,他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爹娘给害的,若当初不听他们的话休妻,和谭佩玉相敬如宾,断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谭盛礼博学多识,有他悉心教导,自己能像谭生隐留在他身边,跟着去绵州,少说能考个举人,如今倒好,什么都没了。

前程似锦,他顶着这样的名声还有何前程可言。

刘明章将此怪在爹娘头上,因着孝道,又不好与他们争吵,郁郁寡欢,消沉度日。

最后还是卖了城里的宅子回村去了。

不过那是后话了。

绵州在郡城以北,马车沿着官道蜿蜒而上,休息时,谭盛礼将谭振业叫进马车训斥了顿,刘家怎样已和他们无关,谭振业那番话分明有挑拨母子关系之嫌,挑拨离间,非君子所为,谭盛礼打了他两棍子,罚他好好繁盛抄书,往回挨了打便算过去,这次多了抄书。

路边放着桌子,谭振业盘腿坐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埋头抄书,旁边,谭振兴盯着教谭佩珠作画的谭盛礼看了几眼,轻咳了咳,见谭盛礼没动静,忙猫着腰上前,“三弟,你做错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