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5页)

他把希望都放在这次院试上了。

文章和诗不少,谭盛礼快速翻完,实话道,“搁往年没问题,今年情形特殊,不好说。”

赵铁生明白他的意思,学政大人开课,虽说只教明年参加乡试的秀才,但秀才有家人亲戚朋友,他们如果拿着文章去请教学政大人,学政大人肯定会指点几句的。

但他想得开,谭盛礼的学问不见得比学政大人差,名师出高徒,他不是没有胜算的,他笑着道,“好在有你,我心里踏实不少。”

几个月不见,赵铁生开朗许多,谭盛礼点头,问他,“赵兄过了院试会接着考吗?”

这个问题赵铁生想过无数回了,坚定道,“秀才身份就够了,再往上我自己没这个信心,况且我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努力也比不过年轻人。”赵铁生想得明白,考个秀才,去镇上私塾教书,挣的钱够全家老小花就行。

谭盛礼没有劝他,“成,我给你拟个计划,照着计划来吧。”

他教谭振兴他们是循序渐进,不局限于院试乡试,而赵铁生的目标是院试,谭盛礼不教他其他,让他重新背书,务必背得滚瓜烂熟,再就是写杂文和诗,谭盛礼给了他许多题目,要他每天写。

清晨天不亮就起床,要到半夜才能完成谭盛礼布置的量,让赵铁生有种恍惚回到私塾读书的时候。

两天下来,赵铁生感叹,“功课累人啊。”

赵铁生和谭振学睡,为了互不影响,赵铁生在屋里自己读书学习,谭振兴趴在窗户边,伸长脖子看了眼,撇嘴,“赵叔,这还累人?你看看我们的好不?”

光是那策论和明算都能把人逼疯,赵铁生的不过背书写诗和杂文,换了他,半个时辰就完事。

“你们年轻,我不同,我老了啊。”

他在家写诗没有特定的题目,多是有感而发,如今不同,谭盛礼给了明确的题,还限定了时间,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尤其昨天谭盛礼给的题目他还弄错了,闹了个笑话,他问谭振兴,“你们平时写诗难吗?”

谭振兴点头,刚开始给明确的事物,比如梅兰竹菊为题作诗,慢慢的题隐藏在诗里,要他们自己找,而现在,除了隐藏的题,还有用谭盛礼特定的几个字,难,太难了,想到昨天赵铁生写的诗和题南辕北辙,谭振兴安慰他,“赵叔,慢慢来吧,你别觉得丢脸,我们不会笑你的。”

赵铁生羞赧地低头,突然问,“你找我何事?”

谭振兴瞅了眼上房,谭盛礼不爱和他们凑堆,都是待在自己屋忙自己的事,见上房没动静,他小声道,“赵叔,和我说说刘家的事呗。”

他长姐容貌不差,性格温婉,凭什么刘明章说休就休啊,还害得谭振业坐监,要不出口恶气,他早晚会被憋死。

赵铁生:“……”

“不怕你父亲揍人?”

谭振兴缩了缩脖子,“你小声点说吧。”

刘家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刘明章母子关系不好,和几个儿媳妇更是不好,有谭佩玉的例子在前,几个儿媳妇都怕步了后尘,天天怂恿自己相公放弃走科举,家里有个秀才就够了,犯不着都得考秀才……赵铁生说得细致,想告诉谭振兴用不着和刘家计较,刘家人多矛盾多,早晚会闹到明面上来的,那时候还有何名声可言,谁知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谭振兴就兴致冲冲地走了。

赵铁生:“……”

担心谭振兴出去惹事,赵铁生观察了他两日,发现谭振兴没有任何不对劲才放了心,然后,就发现谭振兴格外关注自己,有空就往自己跟前凑。

好像……好像和自己很亲昵,但那表情又分明在和自己较劲。

赵铁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错,谭振兴就是在和赵铁生较劲,他对院试没什么信心,自从赵铁生来后,谭振兴预感自己院试能过,为啥呢,因为他觉得赵铁生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