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3页)

“我吗?”谭振兴挤了挤眼睛,“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

谭振兴:“……”男人做针线像什么样子,他扭头,“我不学。”

“不学吗?”谭盛礼起身,走向床头悬挂的木棍,出门时谭佩玉帮忙收拾行李,他特意叮嘱要把木棍装上车,教训谭振兴,没有木棍不行。

看到木棍谭振兴就怂了,别说学针线活,绣花绣枕头通通不是问题。

“学,父亲,我学。”

谭盛礼问掌柜的借了针线,丢给谭振兴自己研究,谭生隐也有要缝补的衣衫,晚上,谭盛礼在灯下默书,两人就穿针引线补衣服。

“哎哟,扎到手了,呜呜呜……”谭振兴含住流血的指头,像个被恶婆婆欺负的小媳妇,眼泪哗哗往下掉,掉着掉着自己收了,接着又来,“呜呜呜,好疼。”

谭生隐也被扎了几下,倒是没吭声,委实不想听谭振兴叽叽喳喳的,提议,“要不我帮你缝吧。”

谭振兴偷偷瞄了眼对面的谭盛礼,害怕地摇摇头,“我还是自己来吧。”

也是他失策了,出门就该多带两件衣衫,不说两件,至少得有件能见贵客的衣衫啊。

下次,下次出门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了。

两人生平头次做针线活,针脚歪歪扭扭不说,缝完并没好到哪儿去,顶多是敞风的窗户变成了多处漏风的而已,他穿着转了转,问谭盛礼,“父亲,会不会给你丢脸啊?”

谭盛礼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他不行,他除了脸好看其他勉强凑合。

“言行举止不好说。”谭盛礼不冷不热地答了句。

谭振兴:“……”他问的是衣着外表!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大不了吃了饭就回来。

庆幸的是,学子宴上,众人并未因他们穿着而调侃或冷嘲热讽,相反,尤为敬重他们,不对,是谭盛礼。

进门谭盛礼就被包围了,人人拿着写的文章做的诗请谭盛礼指教,争先恐后的画面分外激烈,甚至出现了肢体碰撞。

生怕慢半步就落后许多似的。

角落里的谭振兴冲谭生隐摇头,“别看着是读书人,礼仪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客栈里的人们为了不引起冲突,默契的依秩序进屋,哪儿像这,个个像饿狼扑食似的。

虽说脑子正常知道找谭盛礼请教文章,但太没风度了!

世上啊,果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他抠了抠破风的衣衫,心里突然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