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谭盛礼做不出背后说人闲话的事,因此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聊刘家的事。

被休的身份,再想巴结谭家都得好好想想,坐了约莫两刻钟,她们就回去了,谭佩珠送其出门,隐隐感觉她们情绪不高,回屋收拾茶杯时,便问谭盛礼,“父亲与玲婶说什么了?我看她唉声叹气的。”

“她们想给你长姐说亲,我提了两句你长姐的情况……”

谭佩玉自小就听话懂事,很照顾弟弟妹妹,嫁到刘家孝顺公婆,被休纯属刘家人无理,想到玲婶出门时复杂莫辩的眼神,她心里不是滋味,“都是刘家人给害的。”

真是白白便宜了刘家人。

“过去的就莫再提了,等院试后再说吧。”好与不好,有眼睛的自己会看。

街坊邻里没什么秘密,不消半日,谭佩玉被休的事情就传开了,无不为其惋惜,多善良孝顺的姑娘,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了呢,惋惜归惋惜,却没人再上门给谭佩玉张罗亲事了。

那扇斑驳的院门,除了谭家人,再无外人踏足过。

眨眼,就到了四月,今年府试在清明后,过完二丫头周岁宴谭盛礼就准备带着谭振兴和谭生隐去府城了,临走前,他给谭振学和谭振业布置了许多功课,又从书铺借了好几本杂书给两人抄,防止两人离了他犹如脱缰的野马。

天气乍暖还寒,到府城后碰上下雨,提供暖炉的客栈价格要比平时高几十文,思来想去,谭盛礼要了两间普通房,他和谭生隐睡,谭振兴单独睡。

“父亲,还是我和生隐弟睡吧。”单独弄间房给他睡多不好意思啊,每晚一百文,离府试还有四天,算下来就是四百文,在他身上花四百文,谭振兴良心不安啊。

谭盛礼没个好气,“让你自己睡就自己睡。”谭振兴睡觉打呼,鼾声大,为了不影响别人,他自己睡是最好的。

谭振兴没这个觉悟,追在谭盛礼身后商量,“要不我打地铺吧。”他皮糙肉厚睡眠好,打地铺照样能睡得好,花那一百文太不值得了。

“皮又痒了是不是?”谭盛礼举起手,吓得谭振兴连连后退,“行行行,我睡就我睡吧。”

又不是富裕人家,他想省点钱而已,父亲怎么就不懂他的苦心!

一百文啊,他们运气好砍柴要砍三四天,结果被他睡个觉就睡没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划算,夜里,估摸着隔壁的谭盛礼睡了后,他偷偷下楼找人拼房,客栈离考场近,为了照顾考生,优先满足赶考的人,以致于有些陪考的人没房间睡,因为这几天连柴房都抢手得很,故而大堂里好多人趴在桌上将就睡的,谭振兴问谁想拼房,给五十文就行。

家境贫困些的陪考人自舍不得花五十文住宿,谭振兴询问的都是穿着好的男人。

男人慷慨,舍得花钱,穿着好说明有钱,有钱没人不会对自己好点。

这不,就让他问到了吗?

对方是茂林县人,陪弟弟来府城赶考的,家里有点积蓄,谭振兴说分半张床给他,对方毫不犹豫就给了他两百文,直接拼四晚,干脆豪爽,弄得谭振兴悔不当初,要知道能遇到这么大方的人,就该多要十文的,后悔啊。

身边躺着个陌生人,谭振兴有些睡不着,“你弟弟几岁了?”

“今年十八了。”

那比谭振学还大,谭振兴问,“有把握考上吗?”

“私塾的夫子说问题不大。”

那就是考不上了,私塾的夫子曾信誓旦旦的说谭振学没问题,结果谭振学到现在还是个童生,夫子的嘴骗人的鬼,谭振兴安慰他,“这次不行就下次吧,你弟弟还年轻,能考上的。”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吉利,男人不想多聊,问,“你呢,你有把握考上吗?”

“没有。”谭振兴斩钉截铁,“我这次就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