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慕斯笔直的站在区长身前三米外,就像一位训练有素的行政人员,她善于伪装的气质,配上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谁也不会联想到她是一个女子,当然,在这里的犯人看来,她绝对是一根比毕维斯更水灵的白兰藤。

老头子看了遍文件,面上竟然一阵阴晴不定,这令平常习惯了老头子喜怒不形于色的慕斯和弗朗,都有点疑惑,但当老头子的目光投向他们时,他们都微微垂头,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

老头子对慕斯道:“你先下去吧,帮我把新来的刺头叫进来,就是那个叫毕维斯的白兰藤渣子,嗯,弗朗去带路!”

“是,大人!”

区长办公室外那条长长的走道上,弗朗和慕斯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但刚一离开卫兵的听力范围,弗朗立即迫不及待道:“那件事办成怎么样了?”

慕斯的脚步仍不疾不徐,平静道:“弗朗公子,不必紧张,消息已经传递回你的家族,但目前并没有任何回复。”

浓烈的焦虑之色自弗朗眉宇间闪过,他闷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腻透这个鬼地方了,家族到底有没有重视我……已经三个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回复!”

说着说着,他不禁停下脚步,微微回头道:“烈阳方已经将我的申请压下了,我很怀疑家族根本不知道我的境况!慕斯,你到底有没有把消息传回去?”

慕斯眉头一扬,低骂道:“继续往前走,前面的卫兵在盯着我们,他们可是属于另一个系统的,你不想他们怀疑什么,最好把你的激动融化进你的肚子里!”

弗朗只能无奈回头,继续以平稳的脚步前进,他迅速瞥了眼前方远处的卫兵,果见对方在盯着自己,慕斯见弗朗恢复常态,才低声道:“这点小事对我轻而易举,我为何要蒙骗你?弗朗公子,你今天有点激动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一份深深的阴霾闪过弗朗的眉宇,剥皮者查恩刺耳的笑声,还有他那张恐怖的脸,那像孩童一样的妖孽身材,又在脑海里浮现,弗朗不是没接触过死亡,但像今天那般如此接近死亡,还是第一次,想起今晚又可能会见到此人,他的心脏不争气的一阵猛跳,他可没有毕维斯那般主观,认定查恩肯定换地方借宿了。

慕斯看着弗朗微微颤了下的肩膀,也不追问,和弗朗一同沉默下来。

长廊的出口,外面已是地下四层的广场,弗朗才低声说了句:“慕斯,希望你能记得我当日的保举之情,要不然你很难混进去的。”

“我一直记得!”慕斯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那边那人就是毕维斯了,长得最白兰藤那个!我不过去了,他会逼我写血书欠条……看到了吗?”

“看到了!”慕斯竟罕有的微微一笑,在心里道,他化成灰我都能看到!

百无聊赖的毕维斯正坐在一张长木凳上,木凳不短,但只有他一个人坐,那是任何一个监仓老大都能享受的待遇,他正低头看书,准确来说,是一些老犯人们遗留下来的日记,被后来的犯人私藏,并偷偷流传至今。

看着日记的主人描述着今天揍了谁,明天又将玩弄哪根白兰藤,里面还不乏详细的细节描写,毕维斯赶紧将恶心部分跳过,他的呵欠更频繁了,他不无杀气的看了眼那个将日记塞给他的同仓犯人,当他说想看看有关死神忏悔的书籍时,就是这位仁兄一脸猥琐的将这本日记塞给自己,哼,这混蛋敢情是将它当成情色小说来阅读了。

那同仓犯人只觉脑后一冷,心道,难得右手老大认为内容太清冷而觉得不满意吗?老大再问我,我一定将重口味那本日记拿出来……

毕维斯的目光却立即转移了,凝固在另一张正不断靠近的脸庞上,他不禁张大了嘴巴,竟然是慕斯,还穿着这里的制服,看那肩膀,似乎还是个有职位的狱卒?